不好!
地淼神色剧变,立刻就要避开目光,双眼却是不听使唤,像是黏在了向苼视线上,怎么也移不开。
他抽身欲退,却发现身体不知何时被一层金色符文困住,动弹不得,心中更是恐慌。
“来人!”
“快来人!”
他大喊几声,外面却无任何回应,好似自身所在,已与外界隔绝。
所有的后路,竟都被封死了。
地淼绝望,心中顿时生出一丝间隙,被幽光乘虚而入。
很快,地淼眼中的惊惧如潮水般褪去,转而化为一脸恭敬与狂热。
他连忙松开掐住向苼喉咙的手,干脆跪下。
“主人!”
听到这句,向苼这才松开封住地淼肉身的禁制,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一分,身形不稳地踉跄后退两步,直至挨到桌边停下。
她伸手抵唇,咳出些许血丝,眼神却是沉静如水。
伤势方才恢复一成,便过来与地淼见面,的确是勉强了。
不过机会难得,即便有些冒险,也值得。
略微恢复几分气力,向苼席地而坐。
地淼见到,连忙跪着向前爬了几步,来到向苼面前,满脸愧疚:“属下冒犯主人,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向苼看着面前不断自责的地淼,眼底却无欢喜之意,反而掠过一
抹忌惮。
这忌惮的对象当然不是地淼,而是巫术。
她今日所用术法,并非从前搜集情报惯用的摄魂巫术,而是更为高深的控魂巫术。
摄魂巫术,只能短暂迷惑心智,令受术者言听计从。
而控魂巫术,却是从从神魂根本改变对方想法,令之将施法者当做真正的主人,却不会影响到其原本性格。
虽说施展此法条件极为苛刻,需要以远超对方的神魂压制,再制造恐慌,令对方心生间隙,方可趁虚而入。若非这鼠妖刚刚凝聚妖丹,灵智底下,她也不敢轻易动用。
但看到眼前的敌人,片刻间便成了肯为她肝脑涂地的忠仆,向苼真切地感受到巫术的诡异与可怕。
听段成通的说法,这巫术秘册是他偶然从一处遗迹得来。
巫族早已经灭亡,到如今,只有古籍之中的只言片语,证明其存在过。拥有如此多诡异的术法,这个种族实力应是不弱,又是如何灭亡的呢?
些许杂念掠过心头,又很快被向苼压下,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念及此处,她沉声开口:“我听说这里是鼠王领地,你对妖王了解多少?”
地淼闻言顿时精神一振,道:“主人,这你可算问对人了。我正是鼠王子嗣,对父王之事再熟悉不过。”
向苼眼神霎时一凝,“你竟是鼠王子嗣?”
“主人,我们妖族与你们人族可不同。”
地淼苦笑一声:“尤其是我们鼠妖,繁衍速度快得惊
人。
这巢穴中的鼠妖八成都是出自父王,我不过是其中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并不受重视,否则也不会来管理区区一个奴狱。
所以主人大可放心,您施展的手段,断不会被父王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