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子很不客气地问道,这老头今年七十有五,别说喊陆寒江一声小子,孟渊来了他也照喊不误。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老大人古稀之年还能迎娶二八新妻,实在是害人不浅——啊,是老当益壮。”陆寒江笑呵呵地对他举杯。
“放下,陛下还未开席,你怎么敢擅自饮酒。”
一本正经的教训完之后,罗夫子冷哼一声道:“老夫年逾七十还能提枪上马,敦伦行房不在话下,你小子年方四十就做了鳏夫,还有脸来笑话老夫。”
“”
这一番说得陆寒江目瞪口呆,他记忆里那些学究宿老,哪个不是古板老朽,抠着字眼称君子,这还是他第一见到讲话这么豪放的夫子。
“佩服佩服,老大人威风不减当年啊,小子拜服。”
陆寒江对着罗夫子拱拱手,一副受教的样子。
“小子,听说你们前几日抓了孔文回去问话?”罗夫子突然张开说起了此事,言语间似乎有所不悦。
“例行公事嘛,老大人还和孔公子有交情?”陆寒江拿起筷子,趁人不注意夹了块肉放在嘴中。
罗夫子的眉头挤在一块,他捋着胡子道:“老夫忝为国子监祭酒,难道连自己的学生都过问不得?”
“夫子自然是问得。”
陆寒江笑道:“不过那孔文已经安然归家去了,夫子何必因此动怒,莫非是想要为孔公子鸣个不平?”
“哼。”
罗夫子鼻子出气,不屑一顾地道:“心有旁骛,便做不出好学问,他咎由自取,老夫无话可说。”
陆寒江甚是认可地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夫子为何揪着在下不放?”
罗夫子凝神片刻,目光平静地看着陆寒江,说道:“老夫曾有一不肖弟子,他弃文从武自甘堕落,道不同不相为谋,但终究师徒一场,他殒命江南,连个说法都没有,老夫自然是要问问你这位镇抚使大人。”
“竟是如此”
陆寒江微微睁大了眼睛,他看向那罗夫子的目光变得深邃,良久,他轻声说道:“既然大人有问,在下自然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