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无聊的人很多,人一旦没正经事做就会捣鼓出一些没名堂的事情来,嚼口舌就是这么一回事,但自从知道了流言的对象是当朝驸马和公主之后,大家立刻闭了嘴。
这倒不是说百姓对于官家有多么的敬重,而是因为这位驸马爷除了是公主的夫婿之外还兼着一些其他活,比如锦衣卫镇抚使。
流言的源头不在家里而是来自那个多嘴的鲁大夫,这一点让陆寒江很满意,于是他让老钱把公主带来的侍卫侍女全部又查了一遍。
“啧,没道理,真的很没道理。”
陆寒江把老钱查出来的东西往桌桉上一丢,撞翻了他刚刚搭起来的积木塔:“你说陛下没事干往我府上塞个眼线算怎么回事?”
老钱迟疑了片刻之后,说道:“说不定是娘娘?”
“这不是有孙嬷嬷了吗。”
说到这个,陆寒江忽然嘿嘿一笑,看着老钱道:“老钱,我可提醒你一句,这位嬷嬷可是会武功的,你千万可别打她的主意,我担心她一巴掌拍下去你连接骨的大夫都不好找。”
老钱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老爷,说正经的。”
“行吧。”
陆寒江耸了耸肩,收起了脸色的玩笑之色:“按理说我一个镇抚,再大还能大过孟叔去?这人应该是被派来盯着公主的。”
“老爷说得有理。”老钱点点头,他也是同样的想法。
“本来要是不查,我还没往这方面想,可是步家。”
陆寒江的手指在桌桉上笃笃地叩着,目光有些深沉:“步氏一族是先太子的拥趸,当初被朝中其他几位殿下的势力借口除了,男子悉数发配边疆,女子全部没为奴,嘿,拢共就这么几个女子,竟就连出了两个人才,了不起。”
有一说一,步家的女子确实不简单的,上一个和陆寒江扯上关系的步家女子是红衣,靠着邀月楼的关系,这些年从教坊司里都捞出了不少人。
另一个更厉害,不声不响地从宫里最底层的粗使的宫女一路做到了公主殿下的贴身侍女,这都不是简单用本事可以形容的,若无机缘气运,哪能整出这种花活来。
“老爷,虽然是查出来了,但还得小心对付才行,毕竟是——”
陆寒江抬起手来阻止了老钱的话,他一边把玩着桌上的积木,一边道:“我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甚至可能未必是陛下所为,公主身边那么多人,他何必选这么一个背景最复杂,还和先太子的势力有联系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