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掌门说笑了,时姑娘玉洁冰清,白水鉴心,哪里会给晚辈添什么麻烦。”
陆寒江说的当然是客气话,不过这种话也只有时素雪这样没那么多心思的人会相信,那时九宁则是无奈地一笑:“吕问那孩子心气极高,又素来照顾我这徒儿,明日大会上,怕是会想要向少侠讨教一番武当剑法。”
年轻人争风吃醋的事情,本来她这长辈是不便插手的,可奈何这其中牵扯到却不只是她的小徒,这才不得已出面言说一二。
这让陆寒江多看了她一眼,遇上事慢着撇清干系的人很多,但是这种不往外推反往自己怀里揽的人,确实不多见。
时九宁的心思,陆寒江大致都能猜得出,吕问要是毫无缘故针对武当弟子,那必然会遭人背后言语,说不得会影响两派关系,可要是大家都知道恒山小师妹也牵涉其中,那不过一桩年轻人的风流趣事罢了,不值一提。
她许是看出了吕问和陆寒江之间的矛盾,想要从中说和,或者说是想表现一种态度,一种五岳剑派一致对外的态度。
这就有点意思了,陆寒江笑着回道:“吕少侠的嵩山剑法,在下也颇为期待。”
说罢,陆寒江便带着永乐离开了,留下时九宁微微一叹,她拍了拍时素雪的手背:“你啊”
“师父,怎么了?”小姑娘茫然地转过头来,不明就里。
“走吧。”时九宁没有明说,师徒二人缓步离开了此地。
两人走后,不多时天空便下起雨来,零星的雨滴飘落,顷刻间就成了瓢泼大雨,地面很快被打湿,横贯天际的雨幕笼罩在衡山上空。
大雨将地面变得泥泞,骑在马上一路飞驰的男子也不由得勒住了马绳,但拦住了他的不是雨幕,而是面前那十多位蓑衣斗笠的不速之客。
“敢问前方何人!何故阻在下去路!”
男子轻喝一声从马上下来,见他一袭白衣,长衫飘飘,四十出头的年纪,腰间别一把青绿水纹长剑,眉目如剑,相貌俊雅,神态甚是潇洒。
拦路的十多人也不回话,只是在领头之人举起手的瞬间,齐齐甩掉蓑衣露出下边墨色飞鱼服来,手中端着的连发弩箭已经上弦就位,齐刷刷地射出。
刺穿了雨幕的箭失飞射而来,那白衣男子脸色一变,踏着轻功向后躲闪,他坐下马匹在几声悲呼之中便浑身插满利箭倒入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