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帮主,你到底是何意思!”池芊云将断剑收回鞘中,语气生硬地问道。
“本公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提醒姑娘一句,五岳内乱即将到来,泰山掌门有做五岳盟主之心,大势在他,其余四派看似已经很难阻挡。”
陆寒江转过身去,负手而立,他的话语幽幽如有魔力一般,在池芊云脑中挥之不去:“当日武当山上,天风道长咄咄逼人,不过也是为得一己私欲,他如今双腿尽废,十成武功已经去了六七成。”
“我不知你说此话是什么意思!”池芊云冷眉倒竖,眼中却有几分动摇。
“姑娘,这里没有其他人,江湖向来快意恩仇,你若不想出之于口,便就当本公子是在自言自语好了。”
陆寒江呵呵一笑,拿着圣灵蛊虫往远处走去,那里还有一对陷入幻境的公孙兄妹需要他出手搭救。
“若池少侠有罪,也不过罪在无知无能,可那些人,都是闻着利益的味道赶来武当山,池家已经死了两个人了,无辜枉死也好,罪有应得也好,姑娘真能无动于衷?”
陆寒江伴着那句意味深长的问话,渐行渐远,留下池芊云一人低头沉默着,此刻她的内心复杂无比。
父亲自尽,她又杀了兄长,如今已是孤苦伶仃一人,武当她不想要回去,那里只会勾起她的伤心事,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给武当招祸的想法。
倘若真的对五岳动手,这又会给武当招来多少风雨,如今武当派从江湖泥潭抽身,好不容易才恢复几分元气,她与哥哥池沧平不同,做事总还有几分顾忌。
但五岳剑派逼死池一鸣,杀父之仇梗在她心头过不去就是过不去,池芊云心有不甘,却又无法动手,这份矛盾被陆寒江挑明之后,就再难以回避这份心头的煎熬。
沾了血的手终究是不干净的,再怎么欺骗自己也无用,看着地上池沧平冷冰冰的尸首,池芊云紧绷的神经终于断开,她再也无法以冷漠伪装自己,捂着嘴不住地干呕起来。
远远地,听见那姑娘撕心裂肺的痛苦之声,陆寒江脸上笑容一敛,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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