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朝廷各个衙门都有一揽子的公务要处理,忙起来的诸位大人们,便也就没有时间去掺和京中的乱局了。
兴许是有陶元朗的前车之鉴,大伙都是在担心自己不小心就做了别人的手中刀,所以各人都在专注于自己的眼前事,没敢随便探头探脑。
一伙江湖侠客在京师附近为非作歹,被锦衣卫神兵天降给收拾了,其中还牵扯到了东宫的几个奴婢,这些事情早已经传遍了京师上下。
而陶元朗的停职查办,算是给这件事画上了一个句号,禁军是不是欲盖弥彰还未可知,但此事已经被定性为了陶统领的自作主张。
据说这位统领在家中日日醉生梦死,逢人就哭诉自己的冤屈,大概是不愿他继续丢人,禁军已经“吩咐”他的家人,看好陶统领,年前没事就别叫他再出门了。
这让陆寒江十分地失望,他出门时还特地吩咐驾车的车夫往陶统领家门口去了一趟,他十分好奇一个大男人要怎么哭才能让大伙都觉得丢人。
只是老钱对此事却感到万分不解,他颇为无语地看着陆寒江说道:“老爷,不管怎么哭,大庭广众一个大男人都挺丢人的。”
“不对吧。”
陆寒江诧异地反口道:“我记得祁师兄就时常喜欢在大庭广众下哭鼻子,不仅在罗夫子门前哭过,还在我府门前哭过,怎么就没有人嫌弃他?”
老钱顿时哑口无言,他讷讷地张了张嘴,最后才弱着气势道:“那不一样,祁先生怎么说也是读书人,他那叫,呃——情不自禁?”
“这是什么话!读书人就了不起啊,”陆寒江没好气地指了指自己说道:“你家老爷我也是个读书人,还是当世大儒罗夫子门下高足,那也没见人家在背后说我坏话的时候留点口德啊。”
“”
老钱目瞪口呆地听完了陆寒江的话,那表情简直一言难尽,他的眉头紧了又松,似是十分为难一般,好半晌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幽幽地看着陆寒江说道:“造孽啊。”
“嘿!”被气笑了的陆寒江一瞬间拳头都硬了。
且不论这主仆二人怎么斗嘴,没看到陶元朗乐子的陆寒江只得转道往四皇子府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