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熄焰擦拭染血的剑,身后茅草屋已残破不堪,屋前躺着一人。
白雪衣似是有些厌恶,挥手便将那人碾作齑粉,连带着把茅草屋也掀翻,“此人先前叫嚣个不停,后又不堪求饶,也敢妄称什么剑绝,躲在深山老林里的老家伙,早该被这个世间淘汰了。”
赵熄焰平静说道:“他当年的确不是平凡人物,九岁便已百日筑基,十岁入洞冥,三十岁入澡雪,一手剑术超绝,可惜他的巅峰也就停在了三十岁,直至今日,没有半点长进,甚至还退步了。”
白雪衣问道:“你为何要来杀他?”
赵熄焰斜睨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白雪衣摇头笑道:“无非是有仇嘛,但他出名的时候你尚未出生,他隐世的时候,你也尚未出生,所以这个仇并非你和他结下的,要么是师长,要么是家人,还能有什么?”
赵熄焰说道:“你很会猜嘛。”
白雪衣说道:“一般一般。”
赵熄焰扔掉擦拭剑血的手帕,迈步往前走。
白雪衣跟上去说道:“
西覃要办两朝会,地点就在磐门,有兴趣看看么?”
赵熄焰止步,回身看着他,狐疑道:“你一直跟着我,我从未听闻此事,你从哪听来的?”
白雪衣笑着说道:“我本事通天啊。”
赵熄焰撇了撇嘴。
白雪衣说道:“打败韩偃的锋林书院首席掌谕也会到场,我对这个人很感兴趣,包括磐门的何郎将,我也很感兴趣,当然,我对你是最感兴趣的。”
赵熄焰挥手就是一剑,但却被白雪衣轻易躲开,故作求饶道:“我错啦!”
深深看了白雪衣一眼,赵熄焰转头就走,“别再跟着我了。”
白雪衣当然还是跟了上去,说道:“我还知道一件事,太子陈符荼请姜望参与两朝会,姜望把自己比作雄鹰,把不管是西覃还是隋国的两朝会上所有人都比作蚂蚁,这件事很快就会传至磐门,到时候必然很热闹。”
赵熄焰不得不好奇,明明一直跟着她的白雪衣,到底从哪得来的这么多消息?
自从认识白雪衣,此人就很神秘,但赵熄焰从未有刨根问底的想法,也不会展露半点好奇心,可太过明显的事情,容不得她不好奇。
虽然白雪衣每次都只有挨打的份儿,但赵熄焰心知肚明,这家伙的修为比自己更高。
苦檀里根本没有这号人物,要么来自外境,要么隐藏极深。
然而白雪衣那张美若天仙的脸,是怎么隐藏的毫无痕迹的?
“姜望那句话毫无疑问是太
子陈符荼传出来的,这里面是有些事啊,但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姜望,所以这番话我让其传得更快了些,今日便会抵达磐门,被众人得知。”
白雪衣笑着说道:“若是纯粹针对西覃也就算了,隋人当然会给姜望助阵,可惜这番话是说给所有人听的,什么弱冠澡雪,又能怎么样?到时候对姜望心生厌恶的必然会很多。”
赵熄焰皱眉说道:“你的手段太下三滥了些,你不喜欢他是因为我吧?虽然我没必要跟你解释什么,但我跟他也只是一面之缘,你用这种方式对付他,才更让人厌恶。”
白雪衣淡淡说道:“赵姑娘啊,这你就错了,我厌恶他的理由有很多,我其实比你更早认识他,虽然他可能不认识我,可如果赵姑娘非要想是因为你,那我也会欣然接受。”
赵熄焰无奈扶额,“我再说最后一次,别跟着我了。”
白雪衣说道:“那我就稍微听话一次,正好我也有别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