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自然没有。”老修士压着喉间血,嘶哑着声音说道:“但我得奉劝一句,这里是神都,澡雪巅峰修士也不能为所欲为,何况场间这么多人,神守阁及骁菓军任意一方到场,阁下便如不了意。”
姜望眯眼说道:“那就不是你该管的了,乖乖带路。”
在老修士跪下的瞬间,教坊司里其余供奉已然察觉,纷纷现身,但都没有轻举妄动,老修士虽然并非教坊司供奉里最强的,却也是排在第二位,尚且毫无反抗之力,对手有多强自是毋庸置疑。
宰相微微张着嘴巴。
陈重锦皱眉呢喃道:“你此举是何意啊?”
有部分客人目睹,很快口耳相传,刚热络没多久的教坊司再次陷入死寂。
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
居然接二连三有人闹事?
眼前这位长得很好看的男子更是把教坊司供奉给摁跪在地,纵然表明实力强大,可真当神都是别的地儿,仗着实力就可以唯我独尊?
你以为你是嘴上皆道理却根本不讲道理的张
武神么?
就算教坊司里有些客人身份不凡,却也没办法像老修士那般体会到姜望的力量,认知层面自然会有偏差,他们理所当然会觉得姜望很快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纯粹是当再看一场戏,而且肯定比冒充青莲才子的读书人那场戏精彩,此般场景平常是真碰不到,不少人嗑起瓜子,满眼兴奋。
最终教坊司管事还是带着第一供奉露面,拦住姜望的去路。
他已吩咐人通知神守阁和骁菓军,只是面对姜望,教坊司管事满脸和气,揖手为礼道:“可是姜侯爷当面?”
姜望挑眉说道:“看来你认得我,那就好办了,我要成为红袖姑娘的入幕之宾,最好是让她端正态度,别到时候说些有的没的,惹我不快,届时掀了你们教坊司。”
周围尚未弄清楚姜望闹事缘由从而只是看戏的客人们闻言,皆是面露怒容。
好家伙!
我们只敢在心里想想,你是来真的啊!
场间谁不想睡红袖姑娘,但碍于规矩,他们只能搜罗各类好诗,迄今为止却从未能得红袖姑娘青睐,要说心里不气是假的。
可就像那位假冒青莲才子的读书人,再气也不能直接在教坊司里表现出来,就算有些身份,不至于挨打,但被赶出教坊司也是很丢脸的事情。
姜望毫不遮掩,直接命令教坊司让红袖姑娘洗干净等着,他们既是气愤又是钦佩。
你小子是真勇啊!
教坊司管事面色一沉,说道
:“姜侯爷修为通天,身份尊贵,让红袖作陪自无不可,但直接闹事,甚至威胁要掀了我们教坊司,未免太过分了些。”
“神都乃天子脚下,姜侯爷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小人能理解,不说让侯爷道歉,若是退一步,互相给个面子,小人愿让其余花魁扫榻相迎,定让侯爷尽兴而归。”
大隋王侯皆为前诸国皇室后裔,有名无权,要说尊贵,其实贵不到哪去。
人家愿意给面子是看得起你,不愿给面子你也没辙,姜望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教坊司管事的态度,他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甚至能稍作退让,让其余花魁来陪,也源自于姜望是大隋废除王侯制度后首次再开先河,被陛下亲封的浔阳侯,虽是承袭侯位,但的确是陈景淮在位期间的首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