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当然不是真的浑浊。
清澈也不是真的清澈。
凶神嘲谛盘膝而坐,喃喃说道:“已经很多年了,你也该醒了吧,堰山和拂魈都死了,祸壤没了自由,商鬿别看表面正常,实则自困樊笼,我想帮忙,但又什么都帮不了。”
祂仰头灌了口酒,指尖轻触湖面,“我可不会指望漠章那家伙,毕竟当年跟随在烛神大人身边真正的左膀右臂,是我和你。”
翻越坦荡如砥的荒漠,跨过沸腾的血海,呈现在姜望和柳谪仙眼前的是一座破旧宫殿。
宫殿显得东倒西歪。
殿上盘着一头蛟,似在沉睡。
柳谪仙凝声道:“那便是祸壤君。”
姜望诧异道:“祸壤君是蛟?”
柳谪仙道:“与白菻化神或化妖那种不同,所谓龙生九子各不相同,虽然漠章并非是龙,但意思是这个意思,至于漠章的孩子为什么有一头蛟,那便只有漠章自己清楚了。”
姜望问道:“那商鬿君、堰山君、拂魈君又分别是什么?”
柳谪仙道:“拂魈君我不知,但堰山君好像是蟾蜍,商鬿君的原形就更不为人知了。”
姜望点点头,也没太在意这件事。
他又仔细打量一眼正酣睡的祸壤君,又四顾宫殿,除了天上遍布黑色雷电,并无其余异常之处,稍有迟疑道:“似乎没有哪里不对劲。”
柳谪仙却走向殿前倾斜的残破石碑,上面刻着两个字——天庭。
那一瞬间,柳谪仙的脸色就变了。
姜望注意到,也走过来瞧了眼,狐疑道:“只是取了这个名字吧?”
天庭是仙人居所,但并非所有仙人的居所。
大概是隋国各境和神都的区别。
仙人所在地有另一个称谓,叫做青冥。
但姜望对此了解没那么多。
柳谪仙也没说什么。
或许是觉得天庭出现在这里,是很诡异的,何况只有一座宫殿。
绝非是他心里想的那个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