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瑟不明所以道:「你我都瞧不见,她怎么可能看得见?」
姜望没有解释,虽然无法以虚空为镜,却不意味着他自己看不见,前提还得是先捕捉到两人的身影,自己看与设法让在场的人都看见,难度当然是不同的。
无尽虚空里的气息变得十分凌乱,到处都充斥着裴静石与唐棠的力量,因此反而更难捕捉他们具体的位置,也在于,对比这两个人,姜望确实弱了些。
磐门里。
林澄知入了镇。
街上其实还算挺热闹。
菩提修士的身影更是扎眼。
毕竟他们穿着打扮不同,头发也短。
林澄知有见数名百姓正在聆听菩提修士讲法。
旁侧有修士或武夫盯着,有些人面露不悦,却似不敢轻举妄动,有些人却也好像听入了迷。
林澄知驻足瞧了片刻,他直接拔剑,就要往前去。
但斜刺里冲出一人,一把拽住了林澄知。
林澄知瞪眼。
那人低声道:「我乃何郎将麾下副将,我家将军有请。」
林澄知蹙眉道:「让他等会儿。」
他甩开那名副将,还要往前。
副将无奈再次拽住他,说道:「还是先去见我们将军吧,您也别让我们为难。」
林澄知转身看向他,说道:「如我所知不错,何郎将虽是惫懒,眼里却也揉不得沙子,该行之事,亦会为之,他有自己的行事准则,绝非一味躲避,否则便是懦弱。」
「隋覃是为敌,菩提入隋传法,其实也是变相的战争,我等更改同仇敌忾,将之驱逐,尤其佛陀临世,让菩提传法更如虎添翼,他们正是找准机会,趁虚而入,岂能干看着?」
那名副将有些意外看着林澄知。
林澄知甩手道:「我倒想听听何郎将想说什么,他入世后,有许多人都说他天赋更强过韩偃,虽然是事实,但若借着惫懒行懦弱之事,我瞧他不起,他也不配与韩偃相提并论。」
副将笑了笑,却也没急着解释。
讲法的菩提修士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冲着林澄知颔首微笑。
林澄知直接瞪了回去,更扬言道:「等我回来,斩了你头颅!」
菩提修士一愣。
那名副将也没说什么,拽着林澄知快步离开。
很快就到了营地。
营帐前,何郎将躺在软
榻上,两侧站着几名甲士。
副将领着林澄知到了近前。
没等禀报。
林澄知忽然出剑。
几名甲士都没有反应过来。
软榻就被劈得粉碎。
但其上已无何郎将的身影。
扭头一瞧。
何郎将站在了林澄知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林前辈的脾气挺大啊。」
林澄知甩手又是一剑。
何郎将侧头避开,忙退了几步,抬手道:「且慢!」
林澄知冷脸道:「磐门里遍地菩提修士,我观已有百姓被他们蛊惑,而何郎将却在此呼呼大睡,毫无作为,甚至还要阻止我杀他们,世人说我不当人子,我看这称号得送给你。」
何郎将无奈道:「林前辈别冲动啊,他们刚入隋,我可就第一时间把他们困在了磐门。」
林澄知嗤笑道:「他们目的是传法,磐门是第一目标,你不困,他们也不会走啊。」
何郎将道:「话虽如此,但菩提修士来得可不少,没必要都待在磐门,我现在是把他们都留在了此地,除了磐门,哪也去不了,可就算是困,亦需有合适的理由,何况直接打杀。」
「林前辈以为我不想么?我是很懒,甚至世上应该没有比我更懒的人,只是懒归懒,远没有到烂的程度,我是骁菓军郎将,负责镇守磐门,有些事做了,林前辈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林澄知微微沉默,说道:「我不傻,当然懂,只是何郎将很年轻,如此沉住的气,让我很意外,或者说,你的惫懒,以及怕麻烦,超出了我的意料。」
何郎将笑着说道:「年轻人意气风发,更有一腔热血,换在别人身上,的确如此,但我生来就有很重的暮气,没有争强好胜的心,就想躺着,好像在颐养天年。」
他伸手相邀道:「林前辈先请坐,咱们好好说这事,我其实已有些计划。」
林澄知说道:「你职责所在,又性格如此,你可以守你的规矩,我不在乎这些,我谨代表剑阁,挑战菩提寺,宗门之间,生死不论,扯不上隋覃两朝战事的层面。」
何郎将哑然,随即笑道:「还是先听听我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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