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瞧着郎识礼出鞘的剑,意识到有些不妙,赶忙接着二长老的话说道:“我们初至北部,不知情况,请问是否出了什么事?还望郎兄详细告知!”
得到宗主示意,郎识礼也没有直接出手,把大致情形稍微说了说,然后道:“公西闻既是早已出关,我更能合理怀疑,那个姓卢的就是公西闻伪装,你们作何解释?”
落霞谷的二长老惊慌道:“绝无此事啊!”
郎识礼说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些,那个姓卢的伪装下的脸就是公西闻,且有公西闻身上的兰花香气,他出关的事,你们刚才就有撒谎,如果没有合理解释,落霞谷必要为此付出代价!”
落霞谷的二长老急道:“公西闻出关的事,我们是有隐瞒,但他刚出关也是事实,何况他哪来的本事能杀得了贵宗的大长老、二长老呢,此事定有误会啊,怕是有人嫁祸,还望宗主明鉴啊!”
他朝着抚仙第一宗的宗主行大礼,满脸的惶恐。
宗主淡淡一笑,终于说话,“那就好好讲讲隐瞒的原因,我也并非不讲理之人,毕竟此事的确有颇多疑点,但亦要证明公西闻此时不在北部。”
落霞谷的二长老闻言有些犹豫。
他会隐瞒公西闻出关的事,自存缘由。
那是对落霞谷很重要的事,也不宜让第一宗获悉。
可要证明,不讲实话,似乎很难。
权衡利弊,他觉得只能和盘托出。
毕竟看第一宗的架势,这是要打上落霞谷。
郎识礼沉声道:“愣着干什么,快说!”
落霞谷的二长老心里很是郁结,他怎么说也是落霞谷的二号人物,可惜实力不够,只能卑躬屈膝,无奈说道:“公西闻闭关冲击澡雪巅峰,但其实没有绝对把握。”
“他闭关的过程里,付出了很多努力,花费了四五年的时间,在破境之中险象环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绝地里翻盘,成功破境。”
“可我们绝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只是公西闻他刚刚破境,还需巩固,我们以为,还没到对外公布的时候。”
郎识礼闻言,脸色一变,“他真的破境了?!”
落霞谷的二长老点头道:“的确如此,所以,破境艰难,可谓九死一生,四五年的时间其实都算少的,更多是公西闻的运气好。”
他看向抚仙第一宗的宗主,“若在两年半以前就出关,如此短的时间破境,我们尚不觉得公西闻的天赋能高到此等地步,想来宗主也该明白。”
宗主说道:“相比温暮白那样的人物,公西闻确实称不上绝对的天才,但不能否认他的资质的确不俗,温暮白当年是压境不破,公西闻能在此年纪里冲击澡雪巅峰,其天赋就已可见一斑,能在多短的时间里破境,可不能保证。”
郎识礼低头不语。
在三十岁以前,甚至四十岁以前能破入澡雪巅峰的,当然都是一等一的天才,没有多少人会认为自己的天赋比温暮白更高不假,但不意味着天才只有温暮白一个。
公西闻破境澡雪巅峰,是落霞谷的大事,也是整个抚仙境的大事,再夸张了说,是值得西覃天下都在意的一件事,毕竟公西闻能破境,他的未来就摆在了眼前。
同样意味着,抚仙境的绝代双骄,成了公西闻的一家独大,他郎识礼哪还有资格与其并肩?公西闻是直接朝着温暮白的方向走了。
覃境里的年轻一辈澡雪巅峰修士,其实要比隋境里少很多,原因来自各方面,西覃天下的资源也确实比隋境天下的资源差一些,隋境的疆土更辽阔,聚炁的宝地更多。
所以公西闻的破境,影响就更深了。
当然,郎识礼心里想得最多的还是自己。
他被公西闻给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他的自尊受到了打击。
哪怕前面就怀疑甚至认定了姓卢的是公西闻,更想到其已破境澡雪巅峰,但没有再次被证实,给他带来的情绪重。
因为前面还能说稍有怀疑,现在先不说姓卢的与公西闻是不是一个人,至少公西闻破境澡雪巅峰,是毋庸置疑了。
郎识礼怎能受得了?
落霞谷的二长老此刻当然管不了郎识礼的想法,闻听抚仙第一宗宗主的话,赶忙说道:“宗主实在谬赞,公西闻哪有能与温暮白这般人相提并论的资格?”
“我所言,公西闻才出关决然不假,他亦不在北部,宗主可随时派人前往南部落霞谷,一瞧便知,我为贵宗的大长老、二长老的仙逝感到万分悲痛,但这件事,与公西闻,与落霞谷,毫无关系,请宗主明鉴。”
宗主不语。
他看向了郎识礼。
郎识礼回神,仅是对视一眼,就明白了自家宗主的想法。
他收拾了情绪,看向那个青年男子,说道:“你刚才说要与我切磋?”
青年男子一愣,怎么话题突然又转到这里来了?他茫然点头。
郎识礼举剑说道:“那就打一场。”
青年男子转头看向落霞谷的二长老。
二长老犹豫着看向抚仙第一宗的宗主,“这......”
话锋忽转,也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宗主笑着说道:“你们远道而来,年轻人有意切磋一二,也是好事,不妨观战。”
落霞谷的二长老讪笑一声,他不敢问,也不敢说什么,但只要公西闻的事过去了,青年男子与郎识礼怎么切磋,倒确实不那么重要。
他乖乖站在一旁。
青年男子见此情况,吐了口气,朝着郎识礼揖手,说道:“请郎兄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