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玄妙,明明没有欺负,经他这样一说,倒是直接坐实了欺负。

“我泱泱大夏,乃礼仪之邦,并非父妻子继、兄死弟娶、罔顾人伦的蛮夷之地,她是我夫人,不是尔等可以肖想的。”

墨承影紧紧攥着沈雁归的手,充满警告道:“使臣若不遵守我大夏礼法,自寻祸事,只怕落叶不能归根!”

呼延玉那白玉一样的脸上浮上一抹微笑,不疾不徐道:

“摄政王教训得是,西戎蛮荒不知礼数,成亲还得新郎骑马亲自去接,不像大夏,连天地都不用拜,就可称为夫妻。”

这话随便大夏哪个市井小民都能轻易反驳了去。

偏墨承影不能。

呼延玉双手将红灯笼递到沈雁归眼前,“姐姐,摄政王如此宠你,想必花轿临门时,王爷亲自将你抱下花轿,从正门进去拜堂的吧?”

他惋惜道:“姐姐穿喜服一定很美,只可惜我来得晚,未能亲眼见到。”

刀子朝着一个地方猛扎,墨承影望着灯笼那一抹红,有口不能言。

他伸手捋着沈雁归的额发,不经意将那灯笼掸开,深情款款道:“本王王妃倾国之姿,穿什么衣裳,都是人间绝色。”

墨承影恰到好处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时辰不早了,夫人可要同我一起回去吗?”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时候离开,沈雁归岂不是白安排今日这一场?

她开口正要委婉提醒墨承影先走,墨承影蜻蜓点水吻了她的唇。

“今日喝了多少酒?”胆子这么大?“连夫君也不叫了?”还不想回家?

沈雁归再要开口,墨承影抬起她的下巴,他心里烦得很,干脆当着呼延玉的面吻下去。

两唇相贴。

贝齿轻啮,带着循循诱哄。

他旁若无人,将丁香卷入口中,那淡淡的桂花酒香味也跟着一同传过来。

沈雁归也是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被自己的夫君,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强吻。

她实在臊得慌,试图将他推开无果,干脆闭紧嘴巴抗议。

他以为她是为了旁人拒绝自己,手伸进披风里,暗暗掐了她一下。

力气不重,正好是能叫她失力的位置。

沈雁归嘤咛一声,墨承影趁机*城*地。

呼延玉若是识趣,这时候就该离开,可他双脚似乎被雪冻住,就站在原地。

他没有嫉妒,反倒愈发怜惜沈雁归。

大夏重礼,女子珍视名节,墨承影如此不知礼数,当着旁人的面,就这样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