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夫人也不瞧瞧自家小公子,一个个站起来比我家圆圆高,坐下去比圆圆胖,带着小厮不曾得便宜,如此窝囊,不躲起来,还上赶着丢人现眼,实在可笑!”

“令嫒毫无淑女风范,小儿恪守礼数,自然是要吃亏的。”

“礼数?”江佩蓉哼了一声,“贵公子若晓得礼数,能叫人将同窗的书本笔墨丢去池塘?能带着小厮逼人钻胯?”

“你——”对方恼羞成怒,“你不过就是个外室,无父无母无人教的孤女,你懂什么?”

从前江佩蓉遇到这样的事情,只管躲着缩着、任由对方戳脊梁骨,默默受着。

可今日她不忍了。

“这位夫人慎言,我乃圣旨钦封的诰命夫人,你说我是外室,言外之意,是说摄政王有错,还是说诸位阳奉阴违惯了,压根未将摄政王放在眼里?”

刑部大牢又关了一批朝臣,而今这天下,还有谁敢说摄政王有错?

这帽子扣得便太大。

几位夫人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接这个话。

见对方沉默,江佩蓉继续道:

“还有,我是父母早亡,可我的孩子明辨是非、侠肝义胆,不像某些人,有娘生、没爹教,带着小厮以多欺少,还敢上门颠倒黑白,勋贵之家,竟是些没皮没脸之辈,令人齿冷!”

世间之人,真正讲理者少,欺软怕硬者众。

而今软柿子成了硬石头,众位夫人反倒不敢说话了。

那国公府老祖母心疼自己孙儿脸上的伤,瞧了眼这群没用的夫人,上前一步,企图用身份压人。

“令嫒动手打人是不争的事实,便是闹去金殿,老身也不怕!”

“京中世家勋贵都是旧识,我们也不是无理取闹之辈,原就是孩子之间的玩闹,只是没想到令千金下手如此之狠,今日登门也不过是想让沈大人给个说法,沈夫人如此咄咄逼人,实在令人费解。”

“沈夫人虽出身草莽,沈家却也是名门,沈大人难不成要由着令千金,这般无法无天下去?”

老太太三言两语,明讲理、暗损人,叫人无法反驳。

入仕先看脸,若是破了相、瘸了腿,这辈子都将无缘官场。

沈庭瞧着这几位小公子,一个个不是乌眼青、便是大花脸,还有一个腿上裹了厚厚的纱布,路都走不了,小厮们更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