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着吧。”

沈雁归头也没抬。

“肃国公府请帖?”

女儿彻底熟睡,墨承影才来到自家夫人这里,瞧见桌案上的请帖,他顺手拿了,顺势躺下去,以沈雁归的腿为枕,仰面翻看。

“这时候海棠花落、红梅未开、霜蕊将败,前后不着节庆,正是宴席青黄不接的时候,难为韩家人想了这么个名头,请你过府。”

沈雁归一边朱批一边接话,“什么名头不重要,重要的是将人请到。”

“那你这么重要的人物要去吗?”

“为何不去?”

沈雁归合上奏疏,“我听临安说了桩趣事,刚好可以去肃国公府看个热闹。”

墨承影好奇道:“什么趣事?”

沈雁归正要搁笔,余光瞥见自家夫君的俊美容颜,于是低头,用朱笔在他额间作画。

“肃国公世子韩修成成亲没多久便离京,一走便是七年,而今回来,给他夫人带了个妹妹。”

笔尖落在眉心,墨承影闭眼听着,“负心薄幸,有何趣味?”

还不如自家卿卿在自己额间作画有趣。

真是脏人耳朵。

“那韩世子是个‘痴情郎’,与那妹妹情深似海,有意用军功换那妹妹一个平妻之位。”

“荒唐!”

正室娘子从来只有一位,平妻说白了还是妾室。

“我朝哪有平妻?”墨承影对此颇为不耻,“让心上人做妾,还真是‘情深’得很。”

大夏礼法有规定,夫君纳妾,须得正室首肯,肃国公世子夫人宋氏的父亲曾任太傅之职,清流文官之女,自有傲气。

她不是不能给夫君纳妾,但绝不能这么莫名其妙纳妾。

“临安听到的信儿,说是宋氏闹着要和离,肃国公再蠢,也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犯糊涂,尤其是当下这个时间,所以我得趁这个机会过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