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赖陈启,可也担心陈启夺了这玉玺,自成大业。

蔡崇连忙将玉玺放回锦盒,将盖子盖好,连那张印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纸,也被他折好。

门口的亲卫尸体已经被拖走。

陈启大步流星过来,脚步带起的风,将他的斗篷撩起,他瞧了眼门口的血迹,未做停留,直接进门。

蔡崇将一摞书放在锦盒上,状似无意问道:“今儿怎么穿得这么严实?”

陈启蒙了半张脸,他警惕看了眼窗口,压低声音道:

“相爷打算何时动手?”

“怎么了?”有情况?

“王妃今儿上午派人去了守备军军营,用虎符调兵,让我今晚带两万人马入京,这是她给我的。”

陈启从袖中掏出一枚令牌。

摄政王金令,是等城门关闭后,方便他进京用的。

“她还特意留了两名赤甲军,我瞧着像是在监视我。”

陈启声音明显比往日紧张,“我暂时也不敢动那两个人,所以赶紧来问问相爷的意思。”

“今晚?”

蔡崇眉间浓云,眼珠缓缓转动,“沈雁归最喜欢出其不意,她莫不是想明日就成事?”

“不知道啊,我随便打听了一下,她回宫之后,好像去了清漪殿。”

“清漪殿?那不是关小皇帝的地方吗?”

“正是。”陈启疑心道,“她不会是想趁着王爷卧病,挟小皇帝,垂帘听政吧?”

“以她的野心,说不准,是要代替王爷,当女摄政王。”

蔡崇缓慢摇头,脑中分析着各种可能,“或许……”

或许她想学自己,先走到大家面前,而后杀了小皇帝,自立为王!

不管是哪种情况,这小皇帝都不能留!

陈启还在等着蔡崇说下文,小厮又站到了门口:

“相爷,宫里来人了。”

“相爷,我……”

“你先去书架后头躲着,本相去应付他。”

蔡崇伸手摸了摸头发,直接寻了顶帽子扣在脑袋上,看了眼案上锦盒,将自己的护卫梅勇留下,自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