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友孝缓缓念道: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来雨过天初晴。
都门帐饮无头绪,兰舟催发下江城。
执手泪眼念去去,千里烟波雾蒙蒙。
多情自古伤离别,那堪清秋断人行。
今宵酒醒又何处? 杨柳晓风望归鸿。
从此好景应虚设,更与何人诉风情!”
他刚刚念完最后“风情”两字,只见罗隐将手一挥,那“情”字最后一笔也已写完。罗隐连忙展开全文,但见满纸字迹飘逸,犹如云烟飞舞,正是叶友孝刚刚念过的诗。
叶友孝心中感叹,到底是大诗人,不但字写得快堪比后世的速记员,而且龙飞凤舞,俨然就是一幅书法作品!见罗隐细细审视全诗,叶友孝又有些忐忑,万元域抄来的这个改编版,究竟是否能入罗隐法眼?
只见罗隐忽然提笔就要修改,却又顿了一顿,笑道:
“罗某今日只是书吏,却不敢擅自涂鸦啦。”
叶友孝正要鼓励他修改,却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声:
“何人如此大胆,敢命昭谏先生为书吏?”
话音未落,李九娘已经一股风地走了过来,黄四娘也像一股小旋风一样紧随其后。李九娘见到罗隐手上的诗稿,不由喜道:
“原来是昭谏先生又有新作?”
罗隐笑着指指叶友孝:“非也,这首诗,却是友孝小友所作。”
李九娘大吃一惊:“什么?他?”
美目打量这小厮,数日不见,居然成了诗人?简直不可思议!
罗隐笑着解释:“那日小友说了‘杨柳’两句,当时在下惊诧之余,却遗憾未窥全豹。小友苦心孤诣数日,果然写成全诗。罗某适才便是将此诗抄写下来,可不就是一个书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