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就演那祝英台啊,与叶大哥生死相恋一生,最合适不过!”
听这小郎君如此说,李九娘不由心中一跳,暗自纳闷:一个童子都如此说,莫非我与这叶友孝真有什么缘分?看看叶友孝,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张惠听儿子越说越是乖张,忙开口道:
“九娘莫要介意,友贞平日里说话都是直来直往,也算是妾疏于管教之过了。”
罗隐眼见张惠一来到这叶家棚子,马上光彩照人,成了棚子里的唯一核心,心中不由仰慕不已,竟然连插话都插不进。此刻连忙说道:
“王妃教子,自然深符圣训,所以小郎君才一语说破这戏文的症结啊。”
张惠一愣,心想这戏文多好啊,怎么又有“症结”?当即微笑问道:
“妾倒是想听昭谏先生高见。”
罗隐却从梁山伯苦读中举,想到自己人生沉浮,屡屡落第,一时间竟然忘了讨好张惠,只顾自己感慨了:
“戏如人生啊。小可也是空负满腹才华,却几次三番落第,至今无人问津!”
李九娘一蹙秀眉,虽然她喜爱罗隐诗才,但此时却要忙着维护这部新戏,便笑了笑:
“先生感慨,也不必多说,想来风云际会,自有大鹏展翅之时呢。”
见李九娘安慰罗隐,张惠也少不得说两句:
“就是,如今圣天子在朝,野无遗贤,先生虽经磨难,焉知不是天之将降大任?”
听见张惠安慰自己,罗隐顿时心潮澎湃,大喜之余,连连道谢。
一旁的叶娘温在听了朱友贞一番点评后,心中满腹幽怨,又不好向别人说,只好对叶友孝说道:
“看起来,奴在这新戏里,才真正是多余的呢。”
叶友孝正要平息阿姐不满,却见一个男子大步进了棚子,大家一齐看去,原来是相府管家宋雄。李九娘只好迎了上去:
“管家亲自来此,莫非有甚要事?”
叶家惧怕的宋雄,在李九娘面前却丝毫没有威风,加之一旁还有一位贵妇,他见多识广,便知今日棚子里不可胡乱说话,当下微笑说道:
“在下前来,便是告与郡主,相爷已经将这新戏奏之圣上。圣上不便下旨,只是面谕相爷,明日午时进宫,将新戏呈上,由官家御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