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他倒像是那个演《梁祝》的伶人。”
朱友贞却忽然跑了过去拉住李存勖的手说:
“友孝仁兄!多年不见,想煞小弟!”
朱全忠一时间有些懵,这沙陀余孽,怎么与九公主是故旧相识?但九公主却好像想不起来,还要夫人提醒。那么夫人自然也识得他。还有自己宠爱的小儿子,居然对这李三郎好生热络!简直乱了套了。
下一秒更是让他惊奇,张惠竟然下了台阶,但却撇开李存勖,一直走到荣夫人面前笑着说:
“这位夫人,可称国色天香了呢,想必就是荣夫人吧?”
荣夫人连忙行礼:
“不敢劳王妃惠问,亡夫朱瑄,贱妾正是孀妇荣散散。”
张惠亲热地拉住荣散散的手说道:
“阿妹说哪里话呀,如此客套,岂不是要妾身愧死吗?”
荣散散仍然非常拘谨,任由张惠拉着她的手,心里却各种念头杂生,想到朱瑄对自己也算宠爱,又想到朱全忠一心纳妾,恐怕不单是垂涎美色,他作践自己,更是为了羞辱九泉之下的亡夫。幸好那天在蒲州,他忙着国家大事没有同房,否则自己死后如何面对亡夫?王妃貌似亲热,实际上随和的女人诡计更多,今后难道与她做姐妹?心里一横,索性如此吧,倒也清净。
于是红着脸说:“夫人乃是堂堂王妃,小妹此来,其实只是因为……因为官人弃世,多蒙郡王不弃,携带来此。来到长安,妾也不过是想寻个尼庵,青灯古佛,渡此余生罢了。”
张惠心中暗喜,也猜到几分荣散散不肯做妾的原因:
“官人,你看荣氏妹妹,真的是个可人儿啊,我见犹怜。妹妹你想,他们男人打打杀杀,此番是你家官人遇难,但若事情掉了个个呢?妾身岂不是也落得妹妹这般境地!唉,咱们女人真是命苦啊,遇上这班男子汉!”
荣散散被张惠说中信使,不觉眼眶一红,再也忍不住悲伤,珠泪簌簌而下,张惠也情不自禁抱着她,两个女人哭成一堆。
堂上的男子汉们尴尬无比,劝也不好劝,不劝又有些说不过去。却是李九娘开口打破了尴尬:
“朱郡王,你说的谈判使者,就是这叶友孝?”
朱全忠一愣:“他难道姓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