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婴没再往深了下问。
“大管事和公主来洪州,苏州那边也没事先通知一声,洪州这边也没事先准备,刚才我已经派人去把商行的账目拿过来,等会儿酒宴散了,大管事和公主就可以查看洪州的账目。”柳模热情地敬了李元婴一杯酒,顺便说道。
“这次来洪州跟商行的事情无关,是公事儿;我现在调任洪州都督,这两天就会走马上任。至于洪州这边的商行账目不着急,正常经营就可,等公事儿尘埃落定了有的是时间看账本。”李元婴浑不在意地摆摆手。
柳模听了暗自长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一些,从接到李元婴到来的消息到现在他都是提心吊胆的,以为李元婴突然驾临洪州城,是有人在李元婴跟前告他黑状,他是要查洪州这边上的经营状况呢!
李元婴又跟柳模和杨零各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杯看了尼露拜尔一眼,尼露拜尔轻微点了一下头。他们又喝几杯酒,尼露拜尔以累为理由催促李元婴早点休息,李元婴顺势便以长途跋涉累了要早点休息。柳模和杨零也没勉强,将他们三人送到准备好的客房里告辞离开。
“柳管事,大管事以后在洪州坐镇,你的日子不好过了呀!”在无人的走廊里,杨零意味深长地笑着对柳模说道。
“我有什么不好过的,洪州城的商行该咋样还咋样,中午照常开门,晚上照常关门。倒是你,堂妹夫,你来洪州城真的是你说的那样?堂妹派你来送货,派你来准备货物?我是没看到你送来的货,也没看到你准备的货物,你带来的人倒是天天早出晚归的,忙得很!只是不知道在忙什么?”柳模听了也不恼,停下脚步看向杨零,语气不紧不慢,话语却是针锋相对。
“这还能有假?我来洪州就是飞燕安排的。难道堂哥认为我除了商行的事情还有的事情?”杨零笑也是呵呵看着柳模。
“妹夫说是那就是了。”柳模淡淡地瞟了杨零身后的正副首领,转身离开。他从正副首领身上感觉到了淡淡的杀意。
等柳模走的看不见人影了,杨零扭头看了一眼副首领,下巴一点来时的地方。副首领会意,抱了一下拳,转身没入黑暗中。杨零和正首领俩人离开。
“那个杨零就是弘农杨玄感的遗腹子?楚国公杨素的唯一孙子?不是说他是长安城的纨绔子弟吗?”尼露拜尔好奇地问李元婴。
“你也发现现在的杨零不简单了?”李元婴笑着问尼露拜尔。
“我是从那个柳模的反应中看出来的,杨零说话的时候他表现的有些怪异。以前在长安的时候也听说过杨零是个玩世不恭的大纨绔,借着杨妃的名头胡作非为,今天见了,功夫不错,为人处世似乎也不错。”尼露拜尔从小跟着陇右八虎浪迹江湖,看人的本事一流。
“这说明我表姐厉害呗!一个只会吃喝嫖赌的纨绔都被她整治现在样子了。河东狮吼可不是只口头上说说的。”李元婴笑着说,并没有顺着话往下说,转而说起了另一个人,“还记得那个薛仁贵薛大哥吗?也是河东人士,他家大娘子更是厉害!薛大哥稍微有些不务正业的苗头就对他被拳脚相加,我落难在他家时候虽然没被打过,只是看薛大哥挨打也是胆战心惊的。”
李元婴脑海中闪过罹难函谷关后住在薛仁贵家的光景,忍不住直摇头,薛家大娘子彪悍的很。
尼露拜尔点点头,那个薛仁贵她有印象,武艺高超,箭术通神,李元婴在长安城的时候没少见到他的身影,后来好像是去皇宫里当差去了。她明白李元婴转移话题想法,不过想了想又还是又说,“洪州的商行是不是有问题?那个柳模拿话试探你呢!”
“哪里的商行没问题?是人都有私心,何况洪州城这里是羁縻州,天高皇帝远,唐人和僚人杂居的地方,是非多,机会多,有小动作很正常,这换做是我做好商会的同时又能做手脚捞好处我也会做。”李元婴对此不以为意,“我们这次来洪州是为朝公事儿,商行的事情先放一边。早点休息吧,半夜还要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