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云笑得双眼如弯月,300府兵确实少了。不过这还是她从不在折冲府当值的府兵中召集的,对他们许诺重金与连升3转的功勋;早知道洪州的形式如此棘手,召集的时候就该多调一些人手过来了,现在想这些已经无用了。
不过她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好奇的疑问,她到洪州后有人飞镖传书,说陈叔坚夫妇会来洪州,要他去西山请叶法善,去东山请洪忍帮忙。好在她动作够快,赶在昨天把人请到了,救了李元婴三人。至于是谁传书她一直没查出来。她将书信给李元婴看,李元婴让蝶卫去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至于李元婴说那些军队,那都是在大唐威名赫赫的存在:大唐陌刀队是李唐王朝当前的尖刀部队,马上马下均能作战,两军对垒刀光闪过对手往往一分为二;凤军是平阳公主亲卫,都是女子,她们个个身手矫健,她们的作战风格是两人一组协同作战,在战场上杀敌比男兵不遑多让;霹雳军弯弓长箭,圆月弯刀,白马长枪,所过之处寸草不留,令人闻风丧胆。这三军要是协同作战,破一个洪州城防军轻松异常。不过现在也只能想想了。
“端木樱给我传话,八大世家能组成300战斗人员;卢承庆那边组织起来的战斗人手,有他自己从范阳带来的卢家人,有长史府的衙役,还有他发动起来的愿意戴罪立功的囚犯,总共300多人;另外再算上舟楫司的人我们大约有1500人,这些人足够我们随时随地应付暴乱。另外,吴黑闼并没有回长安城,而是去了江北折冲府借兵,他传来的消息能借3000府兵,此刻他们正在集结中,到洪州需要时间,如果骚乱前他们能跟我们汇合,这场战斗我们能赢定了。”算完这些人员,李元婴自己都觉得有底气了。
听了这些话,其他人也面露喜色,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经过李元婴一算原来他们能调动这么多人手。这些人受要是调配得当,真的能应付洪州城防军的骚乱。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坐等陈望帝造反来攻?”郑嫚嘟囔一句。
“那怎么可能!坐等别人来攻再作出反击,会被人带入他们的作战节奏,我们要跳出他们的节奏,让他们跟随我们的节奏走才行,那样我们才能掌握战斗的主动权。”李元婴大手一挥。
众人屏气凝神看向李元婴,李元婴没说话,铺开一张纸,拿起帅案上的毛笔,沾沾墨水,开始奋笔疾书,足足写了两刻钟才写完,晾干折好递给卢承庆,告诉他按照纸上的去做;随后又写了一张纸,交给廖兰,让她也按照纸上的去做。又给李如云写了一张纸,李如云看完不住点头,拉着苏瑰走了,最后他又写了一封信,交给墨白,让他送到端木家,亲手交给端木樱。安排完一切李元婴忍不住伸了一下拦腰,晃晃身子,有些疲惫,还是中蛊的后遗症。
“他们都有安排了,你不给我安排个事儿?”郑嫚左右看看,只剩下她与李元婴了,她心下立刻升起要暴打李元婴的冲动,她觉得她与李元婴命格犯冲,当年第一次见他就有想冲上去打他的冲动,要不是巨子师父在场,他早按住李元婴一顿暴打了,现在只剩下两个人她有些跃跃欲试,压下心中的冲动,问道。
“怎么可能不安排,师姐的事情最重要,决定着我们能否挫败叛乱分子的关键。”李元婴也想跟郑嫚亲近,奈何见面了他也没来由地讨厌她,同门师兄弟不好整天冷眼相对,要保持表面上的和睦。
“啥事?”郑嫚不禁好奇。
“啥事儿?找姐夫道歉呀!姐夫在洪州经营多年,肯定熟知城防军的情况,了解哪些人靠得住,哪些人靠不住。争取城防军中未被控制的人手,瓦解被控制的人手还得靠姐夫出马,你说你的任务重要不重要。”李元婴笑吟吟看着郑嫚。
“你都把你姐夫关入死牢了,还指望他能帮你?我发现你咋这么能胡咧咧。”郑嫚撇撇嘴。
“姐夫是司功参军,负责文会宴的吃喝拉撒,我中蛊了,第一个要怀疑对象就是他,其实我也知道不是他!但是为了制造都督府乱象不得不抓他呀,我早就想好了,得靠姐夫出奇兵呢。”李元婴说。
“出个脑袋出,我看你就想整个仇者快亲者痛的事儿!不对,我咋听着你中蛊这件事儿有了怀疑对象,是谁?给我说说。”郑嫚满眼鄙夷。
“怀疑谁?我谁都怀疑,二十几名士兵齐刷刷被人蛊虫放到,我要是再发现不了什么那我就是傻子了。不要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装作都督府大乱,麻痹他们,让他们继续跟陈望帝造反,惊动他们反而不美。我们现在最缺的是时间,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能拖到吴黑闼带兵来支援我们肯定胜出,要是能拖到漕运船只到洪州,我们能对他们瓮中捉鳖,如果真能瓮中捉鳖,我把他们一个个绑到城头,让他们眼睁睁看我们发掘粮仓,那样洪州城也没什么损失,当真要把洪州城打烂了,我这都督得花多大力气才能再发展到现在的模样。”想到这些李元婴也是直嘬牙花子。打与不打都是事儿,这在外人看来就是前怕狼后怕虎的两难。
李元婴和郑嫚俩人又嘀咕了一会儿,然后一起走向长史府大牢,在大牢门口正好碰见那天晚上那队守卫,李元婴拍拍领头人肩膀:“你叫什么?现在什么职位?”
“小的魏元忠,太学生,卢长史安排我做了一个什长。”魏元忠躬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