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马骁回到卫所,给手下人简单嘱咐一下,换上便装独自一个人骑马出城而去。
陈望帝坐在上面面沉似水,刺杀李元婴失败后,霉运好像上了他的身,先是父亲给他留下信件说要出海猎奇,又听人说父亲在端木家秘密会见了李元婴,接下来是四爷爷没能抢来粮仓图,还听说朝廷派了两名高人到洪州来了;桃花村那边传来消息,他让人绑架军官的羁押地被人袭击了,所有被绑架的家属不知去向,他派出去的探子都查一天了什么都没查到,昨晚回来的两个探子回报,李元婴也去羁押地了,看来他们也知道城防军的事儿了,今天还有一个更坏的消息,他师姐陈硕真来信斥责不按计划行事,不日她将亲自来洪州主持抢夺粮食事宜。一桩桩,一件件都不让省心,茶碗都摔了好几个了。
坐在下头的佐藤低头看了地下茶碗碎片好一会儿,这种摔坏的茶碗在他们倭国是贵族专用的,在大唐普通老百姓随随便便就能用上。再想想粮食与铜,大唐一个普通粮店的粮食竟然不输于贵族家的;倭国不出产铜,这就造就了倭国铜比黄金都金贵,在大唐他们居然用铜造钱币,现在回想起他来大唐第一次上街,看到一个儿童拎着一吊铜钱去买吃的,当时的他差一点拔刀冲上去要抢劫那一吊铜钱。
“一个个都是废物,给你派出去那么多人手都守不住一群妇孺,人都丢了一整天了一点线索都没查到?据我所知,这要是发生在唐军那里,一个时辰就能查清来龙去脉,一刻钟就能找到有用线索。你们现在告诉我毛都没一个?”陈望帝指着棠下的黑衣人大骂。
“王爷,敌人的手段很高明,很专业,几乎将所有的线索都抹除了,偶尔有些线索抹除不到位的,跟着线索追踪下去不多远就会消失,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他们是在故布疑阵,真不是兄弟们懈怠。”下面的黑衣人低声下气得解释道。
“别人能做到,你们做不到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就是无能,别在这里瞎比比了,滚下去吧!”陈望帝懒得理他们,张嘴让他们滚。
黑衣人目光中闪过阴冷,二话不说起身扭头就走。
陈望帝懒得去看他们,站起身从上面走来走去,下面坐着的人都是安静地坐着,一言不发,一时间大堂上一片死寂。
“报告王爷,马骁求见。”外面有人进来报告。
陈望帝听了皱皱眉头,他跟马骁见面都会事先约好时间约好地点,今天他不请自来显得很反常。稍作沉吟示意手下将人带上来。
马骁刚走进大堂门口,陈望帝就走下座位大步上前,热情洋溢地朝他打招呼:“大郎,这么匆忙是有什么急事儿吗?”不等马骁说话,他亲切地拉住马骁的胳膊,“来来,天大的事情大郎坐下说,天塌不了。”热情地将马骁拉到把头的座位上,随手赶走坐在首位的人,亲自给马骁盛茶水。
马骁喝了两碗茶水,才面露难色将从卢承庆那里打听到广润门的事情报告给陈望帝。
马骁讲述的过程中他一脸微笑,听到府兵装备精良的事情时脸都没变一下,马骁讲述完,他哈哈一笑,大手拍拍马骁的肩头:“都是小事儿,那些人我四爷爷随手就能让他们失去战斗力,失去战斗力的2000就是个摆设,不用放在心上,我爷爷可是返虚境之上的高手,他又擅长巫术,巫术比蛊术更牛,另外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师姐陈硕真要来洪州,她的蛊术更厉害,要是我四爷爷和师姐联手整个洪州的人都轻松拿捏,至于你说的叶法善和洪忍,我四爷爷说他一只手就能搞定。至于李元婴之流更不在话下,大郎回去继续掌控城防军,将那些未控制的控制在手中,然后坐等封王吧,从龙之功,大陈权倾朝野的异姓王。来人,大摆筵席给异姓王接风洗尘。”
“不敢,不敢,王爷光复大陈,小的愿效犬马之劳,这次出来时临时起意,小的不敢停留太久,小心被人发现了,我得回去继续渗透城防军。”大陈长沙王和陈硕真的名号他是听说过的,在江湖上都是威名赫赫的人物。长沙王陈叔坚一人据说就能灭一城,想想他随军出征的时候那些高人们的手段,他真的信了,有了这些人还真能让他死心塌地跟着造反,没敢居功,连忙告辞。
马骁前脚刚走大堂,陈望帝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回到上面呆坐了一会儿,抓起一个茶碗又扔在堂前。
伊藤低头瞅瞅地上,又碎了一个,他都觉得心疼,拿回倭国都是大把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