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葫芦。此乃天地自然形成的葫芦,它可以自动吸纳大江携带来杂乱之气,净化阴邪,如果没人干涉,让其独自运转即可维持正常的天地常规,现在江北有人对雷池动手改天换地,这就需要我们江右之地也要做出应对,我的建议我们借助这天生地养的葫芦应对,将这个葫芦盘活盘大,大到她能扛住大江水带来的阴邪魔煞,扛过去了,这方小天地不会承受两江相激引起的不良后果。”叶法善点点头。
李元婴的心中忽然想起一些古人的传闻,他问叶法善:“叶道长,传说澹台子过江斩龙,诸葛武侯青衣江石笔治水,许旌阳携众击诛恶龙是否都跟雷池与鄱阳湖有关?”
“天地异变,时变时移,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澹台子、诸葛武侯和许旌阳因缘际会在洪州大行其道,他们出手为洪州做的事情都有定数,但是我们拨开迷雾见真章,你会发现他们所做的只能辅助性地消灾,不能从根本上定局,这并不是他们修为不够,认知不够,是因为他们缺少王朝气运。殿下则不同,生的恰逢其时,又是李唐金龙,身负大唐气运,可以以皇家名义集齐五色土筑基阵法,以王朝气运矫正地方气运,一旦滕王殿下出面协调这方天地气运扛过大江浊水侵蚀,大江下游水道自身也能加快重新劈开水道的进度,自控泄洪导邪,那个时候鄱阳湖定会福报江右,福报滕王子孙。”叶法善点点头。
“请叶道长明示。”李元婴深深一礼。前面铺垫了那么多,该出真章了。
“滕王殿下身具公输家与墨家传承,听说在滕州建了一座楼阁,何不在此建一座楼阁?许叔重《说文解字》有言:五,五行也;从二,阴阳在天地交午也。《尚书•洪范》有言: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又有:土胜水、水胜火、火胜金、金胜木、木胜土。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悔,在此建一座“明二暗五”的楼阁,以五暗合天地术数、构筑中天印符、沟通天地阴阳、稳定小天地五行、凝聚洪州大聚不散,这样不但可以诛杀一切妖邪,祛除一切魔煞阴邪,还能调和阴阳,令小天地风调雨顺、万物生发,又能与生龙相守遥相呼应,形成一副以五行为阵眼,以山水为阴阳的阴阳风水大格局,五行阵法、中天印符与阴阳大阵三环套月共同对抗浊水侵袭。”叶法善点点粮仓之处。
李元婴听了高兴之余略有些尴尬,在滕州时得到公输家与墨家传承后他过于膨胀了,也过于想向李世民证明自己,就广征民夫修建楼阁,修改楼阁过程中他亲自监督、步步把关,以自己从传承中学到的东西严控建造楼阁质量,从而引起种种矛盾冲突,他还不自知,说白了就是他学艺不精造成许多不可调和的矛盾,楼阁未修盖完成他就被李世民一纸任命调往金州做刺史,阁楼也随着他的离开停工了,后来听人说被人破坏掉了,至于是谁不得而知。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他日夜研究传承,再加上岳父这个大将作亲自指点,已经让他真正掌握了传承的精髓,现在再让重新修建楼阁绝对不会在发生过去那些矛盾。他又有些跃跃欲试了。
“谢过叶道长。”李元婴是深深一礼,这一礼不光是他对前辈高人给后辈指点迷津的谢意,更对其有发自内心要重建楼阁的期待。
“不必客气,我来此天地此借用洪崖丹井炼丹,自当回报这方天地。”叶法善摆摆手,迟疑一下,摸出一个玉盒递给李元婴,“滕王殿下,这枚丹药是我借用丹井练出的疗伤药,虽不是什么神丹灵药,但是作为疗伤药却是一等一的好药,送给殿下傍身,日后我那弟子还望殿下照拂一二。”
“好说,好说。”李元婴本来客气一下,想到文会宴那个士子他二话不说收下了。
叶法善笑笑,心道这位滕王殿下也是个妙人,便不再多言,转身飘然离去。
就这样城头又成了李元婴一个人,突然他福至心灵,叶法善跟他聊了那么多,建议他在此处建一个五层阁楼。现下此处已经不再可能再用作粮仓了,肯定要回填后重筑城墙,建好城墙后在其上再建楼阁,只是这回填深坑工程量巨大,需要泥土。看看眼前的大坑口最长处近百步,最深处犹在地面之下良多,这得需要巨量泥土。突然他想起卢承庆曾向他抱怨,城内沟道水渠湖泊与章江水相通,年年丰水期章江水灌入城内,致使洪州经常出现水漫街道的情况,最严重的一年淹了半个城的街道,倒了数十座房屋,因为种种原因城内的沟道水渠没有治理,挖河掘沟清理出来的泥土不正好可以用来回填大坑?填完大坑,再以五色土筑基重修城墙,在其上修建建一个“明二暗五”的五层阁楼,这个阁楼可以收藏天下书籍,可为作为洪州贫寒士子抄书场所,可以招待洪州的贵客,也可以划出两层作为蝶卫得中转站,总之一句话,楼尽其用,至于楼阁的名字就叫滕王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