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不起我?以为我涂家三郎不敢报仇?不敢收拾蝴蝶商行那群王八蛋?”涂家三郎怒气冲冲地斜视周三。
平日里在洪州城混得风生水起的涂三郎又回来了。
“不是,不是,我是觉得打咱们的那一男一女好像是武林高手,我就是想问问三郎咱们如何报仇。”周三低声下气地说。
他们一群人都不是人家俩人的对手,再找他们这样的人去也是白费。
“武林高手?狗屁武林高手,他们是武林高手,我们涂家就没有武林高手,我让我家的出手干他。”涂家三郎又是一阵火大,周三这王八蛋长他人威风,灭自己人的锐气。
“三郎,阿郎那边能行?”周三小心翼翼地问,他知道涂家当家人很不待见这个儿子。
“我阿翁?”提到涂家当家人,涂家三郎立马怂了,直到阿翁不会把高手让他随意调动的。不过转念一想,又有办法了,趴在周三耳边一阵嘀咕,嘀咕完躺在医馆的床上装晕厥。
周三则选了几个人,抬起床直奔涂家,到了涂家,进到涂家三郎的院子,把床往院子里一放,几个人扶着床边大声哀嚎。
一会儿的功夫,涂家三郎的正房妻子与九房小妾都听到动静跑了出来,看到涂家三郎的模样都是吓得魂飞魄散、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也扶着床哀嚎。
涂家三郎闭着眼躺在那里装死,听到妻子和小妾吓得哭出声,心里颇为得意,感觉自己没找错人,知道心疼自己。强忍着笑继续装死。
“阿兄,三郎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最后还是周三的妹妹站起身问周三,看着阿兄被包成了粽子,知道也被打了,她恨的是咬牙切齿。
“妹妹,你是不知道呀,三郎好心帮助蝴蝶商行在洪州收货,蝴蝶商行的人翻脸无情,将三郎和我都打了,你看看阿兄被打成这样了,三郎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三郎说咽下最后一口气前一定要见见大娘子,死也要死在他母亲怀里。三郎惨,三郎真是太惨了,太惨了。”周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
周三的妹妹听了是勃然大怒,这还了得,在洪州城外来户敢打涂家的人,她跟涂家三郎的妻子说:“大娘子,三郎被人打了,这事儿不能这样拉倒,我们要请婆婆给三郎出气。”
其他小妾闻言也是纷纷叫嚣。
涂家三郎的妻子是个本分人,只是长了好皮囊才被涂三郎看上,娶回家做正妻,不管在娘家,还是在婆家她都是安分守己的人,大门不出,二门不到,没见过什么世面,遇上这种事情她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点头应允,让周三他们抬着人直奔涂家大娘子的院子。
涂家前院,涂家族长涂孟和大儿子涂海正在对坐喝茶,爷俩边喝边聊一些朝廷上下的事儿,聊得很是尽兴。
在洪州城关于洪州涂家有着一段话:涂家一树发三桠,涂海是天桠,涂江是命桠,涂河是光腚桠。
这段话讲的就是涂家当家人的现状,当家人涂孟有三个儿子;涂海、涂江和涂河,大儿子涂海在朝中任工部员外郎,走的是仕途一道,是涂家在官方的代言人;二儿子涂江经营着涂家的所有商业,为涂家聚宝敛财;三郎涂河什么都不是,靠着母亲刘氏的疼爱,整天无所事事,只会吃喝嫖赌。
洪州城的人都说别看涂河现在风光,等涂孟夫妻百年后他很快就会变得光腚一个,什么都没有,这就是光腚桠说法的由来。
“阿翁,胡商又上门了吗?那件事儿你真的要跟朝廷作对?”涂海问道。涂海告假回家探亲,要在家待一段时间,正好碰上胡商上门找他父亲买图。
“胡商第一次来我就告诉他们,图已经被杨素拿走了,涂家已经没图了,他们不信,又来了两次,我没见他们,他们让人给我带话只要我愿意拿出涂家的图,他们可以再加钱。”涂孟吹吹茶叶,喝了一口茶,绝口不提朝廷的事儿。
“那要不要跟朝廷作对呢?”涂海又追问道。
“大郎,为什么要跟朝廷作对?现在国泰民安的跟朝廷作对有什么好处?”涂孟看了一眼涂海。
“我是想……”涂海急忙说。
“你是想把涂家的图献给朝廷,朝廷好给你升官?”涂孟看着涂海。
大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官迷。只不过官迷的他十年前是工部员外郎,十年后还是个工部员外郎,稳稳地坐在这个坑里,想找门路升上去,朝中那些人不待见他,待在这个位置上又犯不了大错,有人想找事儿给他降职也无从下手,一般人还看不上那个位置,没人争抢,总不能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故意给他挪窝。只是时间一长涂海自己也是郁闷。
这次回家就是找父亲商量找门路把职位升一升。
涂海听完讪讪地说不话来,被父亲点透了,他不好说什么。
“大郎,我给你说,涂家的图不是不能献出去,关键是献出去的要物有所值。你现在轻飘飘地献给朝廷,就是皇上他也不一定认可它的价值。不认可价值如何重用你?就算是给你升一升,弄一个职位高一点的闲职,你还是会这样。”涂孟说着摇摇头。
“那要是其他七家有一家先献出去,我们涂家的图不就更没有价值了?”涂海急得有些抓耳挠腮。
“错,其他人都把粮仓图献出去,只差我们一家的那才显得我们的值钱。大郎不是阿翁说你,你看问题的方式不对。”涂孟敲敲桌子,提点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