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微笑点头。
夏晴让雨洒的温水从头顶冲下,温热的水流冲刷过皮肤,心脏还是有些麻木的凉意,她脑海里不断回放温乔身体扭曲、景东先被敲断右腿的画面。
他们活该,但是那种不由己控、受制于人的束缚压迫的感觉,夏晴真的很讨厌。
她想起八岁前躺在病床上,疼痛虚弱的时候不敢流泪不敢呼痛,很怕夏母厌恶再将她送回孤儿院。
她想起往年祭祖的时候那些珠光宝气的霍家人,谈笑间说她比起夏江河的私生女私生子,会得到更好的联姻对象,她要感恩。
她想起前些日子在会所被人抓着头发无法挣脱的恐慌。
还有夏承俨,无论开始的动机如何,他现在真的对自己很好,这段日子让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可是当面临利益的抉择,他会坚定的站在自己这边吗?
不会吧,她有什么值得他将自己视为最重要?目前的两个人的亲情建立在平静之下,一旦涉及到其他,他是个商人,他理性淡漠,他会通过计算和理智让一切最大利益化,那时感情是最不值钱的,甚至是可以当作筹码的,何况他们没血缘关系,真正相处的时间也就一两个月。
不想被命运掌握在他人手上,她必须自己强大,在其他人付出100%之前,她不能付出自己的全部。
医院
温乔在病床上悠悠转醒,头疼欲裂、四肢无力,隐约听到啜泣声和低声安慰的声音,惯性让她心头涌上厌恶和烦躁,现下药劲刚过,脑子清明了些,回忆起发生的事,绝望和惊恐瞬间击溃了她的理智,她哑着嗓子吼叫起来。
温父见女儿如此,连忙放下在他怀里哀伤的妻子,跨步到女儿病床前,见温乔挥动着手臂惊叫像是陷入了梦魇,温父将温乔的手臂压下,朝妻子喊道:“叫医生。”
乔菲跌跌撞撞朝门外跑去,还摔了一跤,温父没空理会,大手攥住两个手腕不让温乔动,另一只手按响了床头的病房铃。
温乔见父亲面露焦急,努力控制心中的难以舒解的情绪,整个身体都在抖,泪眼朦胧道:“爸爸。”
温父见女儿清醒了些,放开温乔的手腕,柔声道:“没事了,爸爸在这儿。”
见温父没责怪自己,还那么温柔的摸着自己的头,温乔眼泪止不住的流。
乔菲带着医生急匆匆赶来,见女儿不再一副瘆人的模样,父女俩之间的氛围哀伤又温馨,乔菲回身对医生道:“医生我女儿刚刚和疯了似的,请您给她打一针镇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