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云南都护府,叶护太子,百国盛会开启

乾元三载,大唐正式走出安禄山叛乱阴霾,这是革旧迎新的年月。

许多大事都在这一年定格,所以显得格外热闹。

从正月初一开始,到正月十五,放开宵禁,有灯火表演。

李隆基时期,长安城中储存有不少灯具。

当时有一个名叫毛顺的工匠,巧思结创,用彩色缯帛制出灯楼三十间,高一百五十尺,悬挂珠玉金银,微风一至,锵然成韵。

又用灯做成龙凤、虎豹腾跃的样子,似乎不像人力所为。

现扫去上面的灰尘,拿出来向长安百姓展示。

灯火与铁花一起绽放,在长安的上空奏响盛世华章,美轮美奂。

现在已经有不少外国酋长、国王、使节到达长安,他们面对这种繁华的场景舌挢不下。

以往只听说长安开遍鲜花,没想到在冬季还有这样的美丽。

他们也庆幸自己提前到达长安,目睹这盛大的场景,此生无憾。

正月十五元夕的时候,李瑄邀请到长安的国王、酋长、使者,以及罗马大使阿波加斯,与文武大臣一同长安的明德门城楼上,观看打铁花和朱雀街上“一夜鱼龙舞”。

城郭之外,夜幕低垂,数十个打铁花团队错落。

火光冲霄,一圈又一圈,绵延不绝,似繁星倾落,又如烟火绽于尘世。

观者如潮,围聚四周,仰首皆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孩童在城里城外嬉戏;老者捻须而笑。诸般人等,皆沉浸于这“烟花”的绝美之境中。

在兴庆宫中的李隆基,也登上花萼相辉楼,看着不一样的人间烟火。

他不时看向太真观中。

玉环啊!

为什么不愿意再看一番长安的灯火呢?

楼台绝胜宜春苑,灯火还同不夜城。

这是宰相苏颋描绘洛阳上元夜的诗歌,此时也可以用来映照长安。

李瑄在观赏烟火的时候,看到百姓欢快,十分高兴。

他的雄心壮志,包括宇宙万象。

他的时代刚开始,会一步一步去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

李瑄与妻儿们温存一会。又与国王们推杯换盏,畅饮一杯,使他们受宠若惊。

随后,他来到李岘身边,对李岘说道:“右仆射,可否日日有今宵?”

再美丽的烟火,也只会是一年一度。

大唐严格的宵禁制度,使大唐长安在多数时候,都是“鼓绝人散,九衢唯月”。

“回至尊,日日如上元夜这般,资费巨大。”

李岘回神后,错误的会意李瑄的意思。

他以为李瑄上瘾了,要日日举办灯会。

这可不是好想象。

适当地举行一次大会,可以增加长安内外的身心愉悦,增加百姓的自信与活力。

若过节没有过节的样子,反倒是国家会如一潭死水。

但凡事过犹不及。

“右仆射错会我的意思,我指的是推倒坊墙,取消宵禁。”

“我的政策右仆射清楚,大唐需要更多的税收,农业税是远远不足的。只有发展工商,才能使国家有充足的赋税。现市集籍废除。坊墙和宵禁是影响国家发展的重要因素。”

李瑄缓缓说道。

国家现在有不少钱财预算,但不能一直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

发展工商,用工商的重税才能使工商业源源不断。

后世的汴京比长安繁华得多,就是因为宋代发展工商,没有宵禁和坊市制度。

而现在大唐的坊市制度和宵禁,是为政治服务的。

如果李瑄发展工商,而不取消宵禁,显得不伦不类。

“宵禁一直存在,如果废除,必然会使盗贼滋生,不容易管理庞大的城池。也会影响百姓的劳作时间……”

李岘沉吟以后,说出心中的忧虑。

这毕竟是没有尝试过的事情。

长安城中的人口为天下城池之最。虽然朝廷以德服人,但总有偷奸耍滑的泼皮无赖,混迹于人群之中。

在《周礼�9�9秋官司寇》中记载了“司寤氏”负责夜禁事宜,根据星辰变化确定夜禁时间并巡察街道。

到了秦汉时期,宵禁制度得到了进一步强化。

飞将军李广因夜行被霸陵尉拦下,汉安帝颁布了《禁夜行诏》,明确规定深夜不得有行人。

特别是大唐时期,宵禁制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严格程度。

长安城实行坊市制度,街鼓响起后,所有房门必须关闭,百姓必须回家,否则会受到处罚。

这也是李瑄觉得长安的宵禁太过于为政治服务的缘由。

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是大唐宵禁制度下的特色。

皇帝和王公贵族往往娱乐至深夜,却将平民百姓,束缚于家中。

“我多次强调,当今是变革的时代。大量招募捕快维持治安,长安还有不少的锦衣卫用以寻找盗贼。坊市制度一旦取消,要多规划街道,市场区域,规划商贩可以营业的区域。以后所有房屋,都要归整修建……”

李瑄向李岘说道。

有困难,就要去解决困难。

他当然知道宵禁刚解除,会有诸多不适应。

但养那么多捕快,不是饭桶。

两次缉捕科,在长安城内确立八名捕头。

长安城外的诸乡,也有四名捕头负责。

作为都城,长安洛阳都会设有总捕头和副总捕头的职务,为从六品下和正七品上的官职。

万年长安两县,也是捕头最多的地区。

每个捕头下属上百名捕快,负责刑侦、缉拿、维护治安。

更何况长安城中和洛阳城中有日夜巡逻的金吾卫。

自古以来,宵禁的目的不外乎几点。

一是为维护治安。宵禁之设,意在减少夜间不法之徒的活动空间,使盗贼潜踪匿迹,百姓得以安居。

不过这个制度在战乱年代尤为重要,以防敌人夜间偷袭,确保城池安宁。

到了盛世和平,就会遏制国家的繁华。

二是顺应农耕时代的作息习惯。大唐目前还是农耕文明,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