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至少也要十分钟,乐韵耐心的等到距开庭还有七分钟时利落的拔针,将金针全收回来装在消毒**子里放玉盒里,将玉盒塞回背包,拎包回座。
燕行默声不响的跟着小萝莉回到自己坐的地方蹑手蹑脚的坐下去,也不问小萝莉他外公怎样,安静的等着开庭。
小姑娘收走针,燕鸣原本昏沉的大脑格外清明,沉闷的胸口也顺畅了,心也轻松了,可一想到小龙宝近在眼前却连句话也说不上,心又尖锥似的痛,禁不住潸然泪下。
小姑娘回去了,金婶快步回到第一排坐下去,瞧到燕老先生垂着头,无声无息的流泪,忙拿纸巾给他拭眼泪。
小姑娘没有避嫌,当众给燕鸣针灸,贺子瑞心中大也能猜出燕鸣的身体大概不太乐观,小姑娘是怕燕鸣撑不住出意外才出手相助,从中可见小医生对他们家小龙宝还是不同的,就算人说的爱屋及乌,小医生对小龙宝情分不同,所以还是不希望小龙宝的外公有什么马失前蹄,让小龙宝为长辈们的健康焦心。
他和兄弟们不在意燕鸣的死活,他们也深知小龙宝还是在乎他外公的,毕竟是骨血相连的亲人啊,总是割舍不了那份血缘的,至于赵家,太冷血,早已让小龙宝的心给冻冷了,谈不上血缘情深。
小医生愿为小龙宝助燕鸣,那是小医生和小龙宝之间的情份,不影响小医生和贺家的情份,贺子瑞心中无任何芥蒂。
随着时间慢慢接近九点,法庭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到八点五十分,所有旁听席坐满,最后进场的是几个记者,能先一步进场的是法制方面的新闻记者,最后获批入场的几个也是与法制能挂上钩的电台或报刊记者。
一般来说公开庭审的案件旁听席会有空位,大概是有关飞霞集团的案子去年就造成了不少舆论影响,所以这次开庭审理倍受广泛,旁听席坐满了,外面还有旁听人员进法庭,很快仅有近二十人是站着的。
法警询问过贺家老爷子,得到贺家确认贺家方面目前该来的都来了,便去将几个年纪比较大的旁听人员请到前排空着的座位入座。
在即将开庭前,书记人员做了各项检查,宣告请原告/公诉人,或原告代理人,被告、被告代理人入席。
原告有两,一是飞霞集团的法定继承人的代理律师,二是公诉人;被告是赵家一家子,以及燕鸣继妻贾铃,京市市长的侄女王玉璇。
当书记员们宣布请原告和被告出席时,所有人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的内庭,原告代理人和公诉人先出庭,到内庭中央一致向全体人员躹躬,站到了原告座席前的位置;
被告人员是被法警们带出庭,赵立、赵老太太,赵益雄、赵宗泽、郭芙蓉、赵丹萱、贾铃,王玉璇,依次被带出,没有穿号服,都戴着手铐。
赵家人皆瘦了一圈,赵立赵益雄面色灰败,赵宗泽直丹萱眼神满是恐慌,赵老太太郭芙蓉战战颤颤几乎走不动,王玉璇有些呆滞,贾铃也瘦了一圈,走路的动作僵硬。
被法警带出的原告后面还有赵家请的两位代理律师,他们快速的扫视全场,发现不仅有法律界的众多前辈和权贵家族人员,贺家竟然有众多人出庭听审案,面色骤的变了变,他们明白,赵家与贾铃等想要脱罪难如登天!
原告代理律师之后还有检方为贾铃赵家指定的两辩护律师,辩护律师很平常,他们已知所有案件来龙去脉,该如何做心中有数。
听到带被告人员出场,燕鸣死死的盯着内庭中供案犯出入的那个门,当看到赵家人和贾铃被押出来,用力的咬着唇,愤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贾铃,盯着赵立赵益雄,心里恨毒了那三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贺家老少们目光如刀,冷冷的盯着依次出场的罪魁祸首,用眼神表达着贺家上下的无穷怒火和仇恨。
权圈里知晓内情的人家,也有用无比鄙夷的目光打量着赵家人和贾铃,最恨的还是贾铃,权贵家几乎都有保姆,贾铃的所作所为无疑是抹黑了整个保姆行业,尤其是近年来保姆常暴出种种恶行,也让人心有忌惮,再出这么个事儿,他们对保姆也不怎么放心。
当被带出庭,赵家人和贾铃母女们垂着头,直到被带到内庭一字排开的站立,众人才抬起头,入目所见是黑压压的头,和一片冷淡的目光,被押解进庭的男女们惊得心惊肉跳。
赵立离贺家人坐的席位最近,看到成排的贺家人,一颗心如置冰窖,当看到燕行和他身边的小女孩子,仅有一丝温度也消失了,全身凉透了。
赵益雄凶狠的看向燕行,猛的看到贺家人赫然在座,视线正正撞上贺三的视线,瞳孔一缩,再也不敢瞪燕行,更不敢流露半丝怨气。
贺子瑞凌利的眼神盯着赵益雄,看到他事到临头还死不悔改,敢瞪他们家的小龙宝,心头的怒火噌噌的往上冒,他保证,如果赵益雄不枪毙,他也非弄死他不可!没有人在连夺了贺家两个子孙的性命还能逍遥法外,贺家不可能容许人渣一次又一次的贱踏贺家子孙的尊严,哪怕赵益雄是小龙宝的亲爹也不行!
贺子荣心里火冒三丈,如果不是老妻在旁按着,早跳起来去冲出去甩赵立赵益雄的耳光,狼心狗肺的狗父子俩,该千刀万剐!
贺大老太太抿着唇,眼如刀,刀刀凌迟赵家人和贾铃母女,她是贺家长子长媳,本该是她和丈夫为兄弟妹妹们撑起保护伞,因丈夫早逝,她一个妇道人家担不起重担,反而由弟弟和弟媳们照顾着她,她没能为贺家遮风挡雨,但是,谁敢欺负贺家人,她,就算是一个年老体衰的老妇,也绝不容忍,如有必要,就算拼上老命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