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老想现场教徒,几个兵哥拒绝不得,硬着头皮陪着过招,暗中被揍得不轻,浑身酸痛得那叫个酸爽。
家里有客人,不需要另外收拾床铺,乐爸周秋凤只去搬出四床被子放兵哥们住的房间,夫妻仙在准备小年夜的午夜饭时,周哥到乐家来接老母亲回家。
周哥上午才从做工的工地回来,将家里里外外的收拾了,帮老母亲的房间生了火熏烘暖,下午才接老母亲。
周奶奶不乐意回去:“回去干什么?我在这里好着呢,乐乐又不嫌我吃白饭,不嫌我是累赘,回去在你媳妇手底下讨口饭吃,天天受白眼挨人背后骂我老不死,我才不回去受那份罪。”
自己的老母亲有家不愿归,让周哥心里难受,眼睛都红了,只叫了声“妈”,说不出其他的话。
幸而乐家的客人不在场,要不然他无颜见父老。
“哥,妈不想回去让她在这边吧,我们家有客人也热闹些。”眼见气氛有点僵,乐爸赶紧打圆场,小凤娘家嫂子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在村里乱喟舌根说女婿姑娘挑拨老娘和儿媳妇的关系,让她媳妇难当,他岳母哪愿意回那样的地方去受气。
周哥抿着唇,低着头,一声不吭。
周奶奶不想回家,可是,看到儿子难做人,心又软了,“唉”的叹声气,自己回房间收拾衣服,拎着一只大提包就走。
蚁老暗搓搓的收拾了小青年们一顿,刚一脚踏进家北边楼见小徒儿外婆提着包,有些不解:“大妹子,你要回家啊?”
“外婆,不要走嘛,说了一起过年的,姐姐回来就有好吃的,外婆,不要走嘛。”乐善跑到外祖身边抱外婆的大腿。
周奶奶心酸眼酸,摸着宝贝外孙的帽顶,对着蚁老笑笑:“儿女都是债啊,上辈子欠的,这辈子得还,我得回去还债。”
“大妹子说的倒也不错,儿女就是债,养大儿女还得操心孙辈,一辈子也还不清似的,儿孙孝顺的能安享晚年,遇上儿女不孝顺,老了还得受苦,不如不养,不过啊,没儿没女的人膝下空虚,又盼着有个儿女,人心哪,最是难满足。”
他老人家在感慨,小乐善松开外婆,跑过去抱住刚走来的师父的腿,仰着小脸,可认真的了:“湿壶,不要难过,姐姐说了湿壶如爸爸,湿壶没有宝宝,我就是您的孩子。”
蚁老眼眶一下子发热,俯身抱起小徒儿:“好!好好,我的小徒儿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师父的乖宝,师父带你去飞飞。”
被乖乖牌的小徒儿暖心举动给暖得心头滚烫,蚁老举着自己的小徒儿,旋了几圈,旋出堂屋,带去玩飞高高。
小乐善喜欢得飞起来,早把外婆要回家那件事给忘了,咯咯笑的手足舞蹈,那笑声传出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