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弃完自己,牧原爬了起来,试探着伸手摸向了脚底。用手指点在了这滩不知名的东西上。
“……”
难以形容这是什么感觉。
这东西已经不像第一次触碰那样黏腻软滑了。它像是暴露的时间过长,变得有些富有弹性。但表面摸起来仍旧光滑,只是不再柔软。
但如果硬要说的话……这就像尸体死的时间长了,尸身会一点点发硬一样。
牧原被自己这不着边际的想法吓到了。他稳了稳心神,再次伸手摸了过去。
可这一次,指尖没有摸到冰凉的地面,也没有触到软腻的东西。反而摸上了一点已经变硬结块的,另一种……没碰过的。
牧原实在看不见,于是他指节动了动,把这一块东西从地上抠了下来,用指尖捏住,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虽然很淡,很轻。但他还是闻出来了。这是风干结块的血。
这是他的血,牧原很清楚。
因为这间屋子里,从始至终就只有他一个人,为了脱困而砸了一只陶罐,从而割伤了自己的掌心。
伤口甚至有点长,虽然不深,但流出的血肯定也不少。
牧原低垂着脑袋,动作顿住了,他有了个猜想。
良久后,他忽然跪趴了下去。
他看不见,就用手一点点地摸,这时候也不嫌那滩东西恶心了。牧原摸到刚才抠掉血痂的地方,又顺着往上摸。才挪动了一点距离,他的指尖立刻便被熟悉的滑腻感包围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东西……好像摸起来更弹了一些。
或者说,更硬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