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仰躺在李莲花怀中,微蜷着腿,裸露出来的右手正软绵无力地搭在外面,已经脱力而放开的手指上仍然保持着昏迷之前的姿势,将一把软剑握在手里,可惜此时的长剑已经断裂成了两半,他的手也脱力松开。
面对屋内血流成河的惨状,乔婉娩手脚冰冷地站在门口,四周静得可怕,她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两人的头靠得极近,脸颊贴在一起。面色安详地沉睡着,对外界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小主,
“……来人……”
她开口,声音沙哑无比。
几名侍从站了出来,跟随乔婉娩一同进了石室。半晌后才一人背着一个慢慢走出,后赶来的石水只能匆匆瞥这两人一眼,便跑到了乔婉娩跟前,开口焦急地询问她有没有什么事。
可她路过李相夷时脚步却蓦然一顿,猛地回头看去。可只能见到一面银色的面具扣在人脸上。
但怪异的是这面具上干净无比,只在边缘处沾了一点血痕,倒像是刚刚被人扣上去的。
乔婉娩冷静得可怕,她没时间理会石水,只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却在门人抬着李莲花离去时突然一把扣住了他的肩膀。
她的声线透着一股诡异的平和,吩咐道:“把这两人……带到我房间里,请墨医师过来。”
说到最后,乔婉娩一字一顿地接了下一句话,“派人守在门口,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违令者,就地格杀。”
被死死扣着肩膀的门人从没见过往日里温婉可人的乔婉娩如此神色,当即打了个哆嗦,匆忙应下了,乔婉娩这才放他离去。
石水想问,可见她面色不好,这才歇了想要刨根问底的冲动,与乔婉娩一同组织门人清理善后。
笛飞声早就带着金鸳盟扬长而去了,留下了一堆烂摊子。剩下的工作倒不麻烦,可也够百川院的人在废墟中忙活了近一天半夜。
月上中天时,他们才差不多结束了所有善后工作,得空闲回了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