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们都发现了，这次兽潮的特别之处。”张道为顿了顿，随后继续说道。

“这次兽潮其实并不是王兽发动的，而是一位存在于十万大山之中的怪物，我们叫她女魃。”张道为说着，挥手打出一道灵力。那道灵力缓缓飞向高空，在空气中勾勒出一幅惟妙惟肖的画面。画面之中的女魃一改先前龙新月所见的温婉恬静的模样，此刻看上去十分暴戾和血腥。

“当然，这些信息相信你们早就知道了。”张道为说着，挥了挥手将这幅画面径直打散。

“其实整个事情的真相是，我那亲爱的师弟和女魃达成了一笔交易，交易的内容不得而知，但是交易的结果却指向整个万玄国。”他微微点头，目光依次扫过女帝和司空玄明。

此言一出，原本面色平静的龙新月和司空玄明神色陡然一变，这个消息宛如陨石般在她们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如果张道为说的是真的，那这一切就都说得过去了。龙新月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思绪飞速运转，这一切事情完整的脉络缓缓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原来如此。”她自嘲地笑了笑，神色不由得落寂了下来。

原来引发这一切事情的源头，竟然是她先前对道门发动的袭击。先前她以万禄山之死为由头，调动万玄国精锐对道门的据点发动了闪电战，此战的效果显着，道门在万玄国境内的据点可以说是被尽数拔除。可以说，在某种意义上，道门这数十年的辛苦和心血都在一朝之间付诸东流。

也正是因为如此，张道子才会想到和女魃联手，借女魃之手煽动十万大山之中的兽潮，使得整个万玄国呈现腹背受敌之势。而结果正如他所料，兽潮在攻破凌波城之后一路长驱直入，所到之处生灵涂炭，百姓民不聊生。

“不可能，我之前推算过这件事情，却从来没有发现任何关于张道子的蛛丝马迹。”司空玄明摇了摇头，显然对这个说法并不信从。

他身为当世最强的几个术士之一，更有观星台的辅助，可以说他施展卜筮之法所得出来的东西无限接近于真相。就连他都没有发现的端倪，为何张道为会发现。

“我只能说，有些事情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女魃如此，这个世道也是如此。”张道为看着对面的司空玄明，缓缓开口说道。

他回想起那天在阴阳司之中，曾经关系最为密切的师弟在阴谋败露之后毫不犹豫地用所持佩剑刺穿了自己的胸膛，并借着自己的死顺势将鬼谷山庄覆灭。那份疼痛时至今日都让他刻骨铭心，随着他越来越深入调查这些事情，他越来越发现所有的事情的背后，都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一切。

“不，我不信。”司空玄明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嘴角的胡须微微颤动，神色十分激动。

“诺，自己看吧。”

张道为看着这个几近癫狂的老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打出一颗金色的光球，将其径直送入司空玄明的额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