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朝,快,快,快说说,无端怎么样了!”永安帝看到韩长暮走进来,一下子便从胡床上站了起来,腾腾腾走到殿中,抓住了他的肩头。
“汉王殿下平安无事,还请陛下安心。”韩长暮沉声回道,稳重的让人心生安宁。
永安帝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转身慢慢走回胡床坐下,恢复了平日里那般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点了点头:“久朝做事到底是有分寸的,说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韩长暮斟酌了一下措辞,将青云寨中发生之事一一道来,他没有隐瞒那处被盗采一空的铁矿山,更没有隐瞒杜风劫持谢孟夏,双双坠崖,但是却隐瞒了他得到明帝遗宝的最后一块藏宝图一事。
永安帝听得心惊肉跳,在听到姚杳拼死保护了谢孟夏,自己却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时,他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旋即恢复如常,感慨道:“这位京兆府的姚参军,倒是格外的忠君。”
韩长暮眯了眯眼,从永安帝的话中实在没有听出什么好意,来不及细想其中缘由,只顺着他的话音往下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乃是为臣的本分,只是汉王殿下受了点惊吓,须得好好调理,再者,”他欲言又止,不肯轻易往下说。
永安帝嗯了一声,尾音挑的高高的,眯着眼话中有话:“久朝有话就说,不必吞吞吐吐的。”
韩长暮斟酌了片刻,将藏在袖中的那枚佩囊拿了出来,双手捧着,格外谨慎的道:“陛下,这枚佩囊是左羽林军指挥使邱福临终前交给微臣的,微臣并没有打开看里头是什么。”
永安帝愣了一下,目光复杂的盯着韩长暮。
旁边的小内侍极有眼色的上前,接过佩囊交给永安帝。
秋香色的佩囊上封着一枚完整的暗褐色火漆蜡印,正中间印着一个极不起眼的邱字。
永安帝抬头看了韩长暮一眼。
韩长暮坦然道:“此事干系重大,没有陛下的旨意,微臣不敢擅作主张。”
永安帝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拆开那只佩囊,从里头拿出一张纸,一字一句的看下来,脸色也跟着一寸寸的阴沉了下来。 阵问长生
静了片刻,他将那页薄纸递给了韩长暮:“久朝,你也看看。”
韩长暮狐疑的接过来,只草草看了一眼,便脸色大变,张口结舌道:“这,这不可能。”
永安帝阴沉着脸,哼笑道:“久朝说说,怎么不可能,这字迹分明就是朕的,这印鉴,也分明是朕的私印。”
“不,这绝不可能!”韩长暮斩钉截铁道:“陛下英明,对汉王殿下更是一片拳拳爱子之心,绝不会下这样的密令!”
永安帝似乎被韩长暮这话戳中了心事,似喜似悲的一笑:“好,好啊,久朝向来也是十分明白的,这样一张纸一旦流入朝中,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