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临江也陪着唏嘘不已:“怎么会,死了呢?” 全能通灵师
安南郡王妃长长的叹了口气:“平日里他都是住在府里的,昨日贡院放榜,他说是要去看榜,然后回昭国坊收拾些东西就回来,晚间我便等着他一起用暮食,谁知道,他竟一去不复返了,我派了人去寻他,才知道他被人杀了。”说到这里,她恶狠狠错了错牙:“杀他的人被万年县抓去了,我是要狠狠的折磨那人的,谁知道,谁知道那人竟被内卫司给带走了,内卫司竟然敢跟我做对,我定要在圣人面前狠狠的告他一状!!”
她话锋一转,似水柔情不再,转瞬变成了那个跋扈不可一世的安南郡王妃!
孟岁隔和何振福暗自庆幸的对视了一眼,幸亏他们没有一开始就自报家门,不然即便有冷临江领着,他们二人也得被打出来。
“郡王妃可不能太伤心了,伤了自己的身子可怎么好。”冷临江装模作样的劝慰着,把话头往夏元吉的身上引:“听郡王妃这话,那孩子是个举子,怎么这么有缘,与郡王妃认识了呢?”
安南郡王妃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神往的淡笑:“云归这话说的没错,还真是缘分,三个月前,永宁侯太夫人邀我上慈恩寺上香赏花,在寺中巧遇了正在画佛像的那孩子,一看到他啊,我就喜欢的不得了,当下就带了回来。”
孟岁隔和何振福听得嘴角猛抽,什么带回来了,怕是抢回来的吧。
冷临江听的冷笑了一声,这话就是在睁着眼胡扯了,三个月前正是刚过完年没几日,到处都冬寒料峭的,连草都没长出来呢,哪有什么花。
哦,对,有梅花,可是慈恩寺里那有什么可看的梅花,倒是荐福寺里的梅花最好,只是荐福寺里熟人多,而慈恩寺偏远,更方便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罢了。
那永宁候太夫人是什么人,那是京城里最爱保媒拉纤的了,豪门勋贵里的十桩姻缘,有八桩都是她拉扯的,这两年永宁侯家风不正,在朝为官的没几个人,渐渐开始走了下坡路,她起意给安南郡王妃送几个心头好,攀一攀关系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些年来,安南郡王妃是皇恩浩荡的一块活招牌,不能受委屈,不能死,人情面上的事情,更没有谁会驳了她的面子。
永宁侯府攀上安南郡王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冷临江转瞬便想明白了这些弯弯绕绕,眯着眼笑道:“果然是缘分。”
安南郡王妃又哀叹了两声,抬眼看到孟岁隔,她双眼一亮,换了张温和的不能再温和的笑脸,朝孟岁隔招了招手:“来,过来,让我瞧瞧。”
孟岁隔涨红了脸,扭扭捏捏的不肯上前。
安南郡王妃呵了一声:“这孩子,还装扭捏呢!”
孟岁隔抽了抽嘴角,顷刻间就要暴起开骂,他不是装扭捏,是真不肯!
何振福眼看着势头不对,赶忙一把抓住孟岁隔的衣袖,往下扥了扥,示意他忍一忍。
小不忍则乱大谋。
冷临江赶忙打了个哈哈,奉承着安南郡王妃道:“郡王妃,云归这次来是有事相求的。”
安南郡王妃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偏着头,眼波潋滟的睇了冷临江一眼,笑了:“呵,这可稀罕了,你在圣人面前可比我有面子,能求我什么事儿?”
冷临江满口发苦,脸色也不大好,像是真的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低声道:“这不是,云归前几日看到个姑娘,一眼就看中了,买回府里后,她要死要活的不让近身,云归这也是没了法子,都说郡王妃最会调教人,云归想求一求王妃,能不能替云归调教个十天半月的。”
“你买回来的?不是你抢回来的?”安南郡王妃斜睨了冷临江一眼,轻讽笑道。
冷临江悻悻笑着:“郡王妃,要不说你最是眼明心亮呢。”
安南郡王妃慢慢啜了口茶,笑眯眯道:“不用十天半月这么久,三五日就成,不过,”她直直望着孟岁隔,话中有话道:“我替云归调教了她,云归拿什么谢我?”
冷临江转头瞥了孟岁隔一眼,看到他眼中流露出苦苦哀求的神色,冷临江抿了抿唇,转头道:“云归手里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谢礼,唯有他,倒也还体面,就给郡王妃留下,郡王妃以为如何?”
安南郡王妃抿着唇含蓄一笑:“甚好。”
孟岁隔顿时心如死灰,面若枯槁。
这是在把他往火坑里推,往绝路上逼啊!
冷临江趁热打铁,又问道:“那郡王妃,你看云归什么时候把人送过来?”
安南郡王妃弹了弹指甲,淡笑道:“只要把他留下,随时都可以。”
冷临江脆生生的应了一声,拍了拍孟岁隔的肩头,话中有话的叮嘱道:“好生伺候,仔细些,若是出了岔子,小爷我让你三更断腿五更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