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你时，你还是一只很小很小的小猫咪，北境的冬天很冷，你蜷缩在昏暗的角落瑟瑟发抖，若非是被盟会辞退，失落且无聊到极点的我，也不会挥舞着光路球肆意发泄，也不会照亮你可怜又无助的神色。

不得不承认，你那时的样子真是惹人怜爱，就连我这个浑身上下掏不出100文的落魄驯兽师也有收养你的冲动。

但遭遇背叛的我心灰意冷，负债累累的处境更是不敢揽你入怀。

哦，这真是天下最残酷的事情。

我年轻时候意气风发，却和背叛我的宠兽爱护有加，可世事总是这么无常，让我在最落魄的时候，遇见了想照顾一生的它。

凌云像个诗人，用着他年轻时和跟北方远游的客人所学习的咏叹调。

可眼神中的落寞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住。

小猫就这样在风雪中，瑟瑟看着不断笑着哭着的男人，想要逃跑，又担心会惹怒了眼前之人，遭来更强烈的报复。

最终男人缅怀完了过去，眼神悲苦地看向在风雪中，分不清是一身雪衣，还是本身的毛色就如此白净的小猫。

那本欲开口的话语又在喉咙里打转。最终化成一声叹息。

“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小猫咪，你这样下去会被冻死在风雪中的，可你跟了我，将来的下场也不会比冻毙于风雪好多少。”

男人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回头看着漫天的鹅毛大雪。

“人间苦难，不如不来。”

只是还不待男人沉浸在失意于天地萧瑟中，背后的小猫咪轻轻叫了一声。

又感到毛茸茸的什么在蹭着自己的手。

男人诧异转过头。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男人时隔三年，生命的寒冬终于迎来了春天。

······

我是一只圣尊白虎，这是凌云跟我说的。初见他那时，他落魄的像个被抛弃的孩子，嗯，就和我一样。

我记忆中是有母亲的，只是不知什么原因被遗忘在了北境吹不尽的风雪中。

回忆中它们的相貌早已模糊不清，反倒是那个号称陨落的天才，绝境走出来的强者，北境最强御兽师。

好吧，不管外界给他贴上再多的标签，打上再威风的名号，镶嵌上再完美的词缀。凌云在自己心里，始终是个落魄的穷酸汉子。

如今回头看来，这个收养自己，把自己当女儿养的人类，早已取代那两道模糊的身影。

自己对凌云的感情，早已分不清是孩子对父母的眷恋，还是宠兽对主人的孺慕，亦或是雌性对雄性的倾心。种种情感混合交织。

所以哪怕是最后的结局，我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至少，像当初凌云说的那样，人间苦难，不如不来。但幸好我来了，不然也不会遇见你。

也不会发生许多能够让老了靠回忆也不孤单的记忆。

故事的发展很俗套。

郭生目睹了全部过程，有微笑，有惊讶，有质疑，有愤怒，有如看天人的眼神望向那个伏虎英雄，也有倾佩敢为了一只妖兽，于天下人间为敌的豪迈。也有看到最终舍生取义，取爱的纠结与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