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芳见到军兵进来,当时吓得从床边坐到地下,只见他跪爬半步施礼哀求道:“你们行行好,让我见见父母再离开好吗?”传旨官看着他有点于心不忍,说道:“那快快让你父母出来,见一面就走,不准拖延,我们好回去交旨。”曹芳听了连作揖带点头。
这时刚才门口的士兵说:“张大人,他的父母并没有在此,他这是想拖着时间不肯走罢了。”曹芳听了又紧张起来,说:“不是的,不是的,我的父母就在后院,麻烦你们找一下就行。”
另一个士兵说:“我们没看见你的父母在此,你若找不出来,快点穿上衣服跟我们走!”
曹芳见没人理他,转脸看见孙云,跪爬两步抓住孙云的手说:“大云,曹云,我的好兄弟。麻烦你到后堂去喊一下,就说他的儿子就要离开,若是现在不见,以后就永远看不见了。”孙云不知如何是好,看着传旨官和士兵,头一个士兵这时也看见孙云,他说:“虽然你是曹家公子,不过齐王已经吓傻了,胡言乱语,你不要信他的话,不要阻碍我们公干。”
齐王泪如雨下,说:“曹云,求求你了,我真的很想念父母,麻烦你去喊喊他们吧。”张大人好像已经明白,说:“齐王殿下,你想见父母,请回封地去见,此乃皇城禁地,不能容你逗留,来人!带走。”有武士取过衣服,给他披上,有人把孙云隔开,有人开始往外扯齐王。
孙云看着齐王曹芳的痛苦表情,于心不忍,可是他也清楚,所谓的父母在后边也是没影子的事情,怎么自己一下子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这事儿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孙云正在为难间,突然灵光一闪醒悟过来,这些都是假象,如果想解救,可以用铜镜来试试,想到这里,他立刻从怀里拿出铜镜高高的举起。这时只听一声佛号从外面传来,众人回头一看,门口进来二个和尚和一个尼姑。孙云偷眼一看正是神光、昙静和净空,悬着的心立刻放下。不过他心想,好奇怪,这次他们的神识怎么进来了?为什么不是像刚才一样只是过来一个虚影。转念又一想,虽然是实影,在密境里,其实也是一回事。
众人见是和尚进来,只道是皇城的法师,因为都为皇家亲善,也都礼让。传旨官刚要上前搭话,没想到不可思意的一幕出现。齐王曹芳看见昙静和净空过来,竟然挣脱侍卫,跑过来双膝跪地,痛哭流涕的说:“父亲、母亲,孩儿不孝,孩儿给您二老见礼了。”
众人见了都瞠目结舌目瞪口呆,齐王的父母怎么成和尚女尼了?齐王是不是疯了?或者他是有意这么做,为了抓个稻草,也许这两个出家人就是齐王身边的高僧。众人议论纷纷,一片喧哗。孙云也意外,心想,齐王也有点小聪明,抓个僧人给自己争取时间,可是这也没有用啊,一来不会阻止军兵的行动,最多拖延一会儿,再者曹芳认的人是昙静和净空,俩人根本不是这里的人,因此俩人也不会配合,想到这儿,孙云无奈的摇摇头。
可是这时更令人费解的事情竟突然发生,只见昙静和净空,双双大惊失色,看着少年说:“芳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说着三口人放声大哭,孙云当时就傻在当场。
这个举动连神光和孙云都不敢相信,俩人对望一眼,孙云一下想起来,说道:“神光大师!您不是那天晚上要去嵩山的神光大师么?我叫孙云,我们有一面之识。”神光说:“我记得你,你还给我带的素饼,让我一夜不累,天刚亮正好到少林。”
孙云说:“刚才没太看清楚您,您这是?”神光说:“我随达摩师傅,来禅虚寺破解金墉城的封印和迷魂阵。师傅做法,我陪着昙静、净空师兄进阵。我听说昙静算你的师叔?”
孙云说:“正是。那您现在大师也算达摩老师傅的弟子了?恭喜您,我那日的话真应验了。”神光说:“还没正式入门,不过差不多。对了,你师叔怎么有个儿子,又怎么会是金墉城密境里的人?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孙云说:“我也糊涂了。这个青年是曹芳,是前朝的第三个皇帝,被废的时候,曾经被关押在金墉城,所以这里有他的残影。可是师叔昙静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人,我听说他有个失散的儿子,还有个夫人在永宁寺,这怎么一家三口在密境中相认了?”
神光说:“这位女尼就是永宁寺的师太,应该是他原来的结发妻子,这倒没什么。关键是他们的儿子,怎么可能是前朝的人?一定是曹芳的冤魂冲破结界,抓到他们儿子的神识回金墉城。只是昙静和净空怎么也错认呢?莫名其妙,太难理解了。”孙云一拍脑袋说:“我明白了?刚才我发现同学们迷失的时候,曾和师叔提起过有青州的举子,结果师叔一下子关注起来,非要出来一起看看。我猜是这样的,举子中有青州的孩子,可能就是他的儿子,而那个孩子被吸进密境中被附在曹芳的冤魂中,结果他们就在这里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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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光醒悟说:“既然如此,那就别在这里相认了,你赶快拿出佛经和追魂珠,把你们同伴都送回去,让他们崇虚寺相见,省得节外生枝。” 孙云点头,伸手拿出宝物。
这时屋里更加混乱,只听芳儿说:“父亲、母亲,你们怎么都出家了?”昙静说:“我儿,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遁入空门,一方面可以躲避灾难,同时也可以寻找心灵的慰藉。佛法无边,还能拯救更多像我们一家一样苦难的民众,拯救冤屈的阴魂。”
芳儿点点头说:“我懂了,我不去做什么王爷了,我要和您和妈妈一样,出家做个僧人,勤行修持,听经闻法,静坐修禅,让所有人脱离苦海。”
传旨官说:“齐王殿下,若想出家,需要回封地禀告太后和万岁。如今你已见过父母,快随我们出城,不得拖延。带走!”士兵们齐声吆喝,曹芳大惊,连昙静和净空也跟着乱起来。
神光说:“孙云,别愣着,赶快出手。”孙云点头,拿出几件宝物抛在空中,顿时金光大盛,屋里的士兵、传旨官、加上曹芳,都忍受不住佛经的光芒,纷纷抬起胳膊或者拿起什么东西遮挡。不过这些都无济于事,他们开始被强光腐蚀、灼烧,他们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溶解、消化,他们的面目看着令人撕心裂肺、无比恐惧。同时,这些人惧怕佛经的光芒,争先恐后的想逃走,不过被追魂珠锁定,无所遁形,根本无法变身隐藏。只见一股吸力又从法镜当中出来,他这些人的灵魂向镜子里面吸进去。不过冤魂们似乎不甘被困,各个张牙舞爪的想往屋外逃跑。这时,昙静和净空已经醒悟,连同神光三人,就地打坐,口念真经。很快,金光笼罩之下,孙云看见,从这些人的身上分出王亭、贺拔纬、李辰等的影子,瞬间钻入古镜里不见。剩下的身体已经残破不堪,一股风吹过,烟消云散。不一会屋子里再也没有这些人的踪影,几件宝物又回到孙云怀里。
神光起身,口念佛号,说道:“善哉,又救回了几个。二位师兄,刚才你们怎么会失态了?”净空脸一红,没说话,昙静说:“惭愧,刚才看见我们失散多年的孩子,一时心切,所以就着急说些话。不想原来是他们的魂魄被这里的冤魂所迷惑。幸亏你们二位及时解救。”
孙云说:“不妨事,一会儿我们回去,师叔您与你们再相认也不迟。我刚才看见了,与师叔说话的魂魄,是青州青藤学院的王亭,他和我前几天见的面,今天我带他们来军营认识场地。他就是您提到芳儿么?名字对不上啊。”昙静说:“对,就是他。当年我父亲战死在一个望海亭边,血洒一片芳草之上。所以为了纪念,给他起名叫王亭,字子芳,小名芳儿。我们从他小时候就因为身世泄漏被迫外出逃命,所以骨肉分离已经很长时间了。”
哦,是这么回事儿呀。孙云这才理解。神光说:“不知道还差几个,我们赶快继续找找吧。”孙云说:“三位师叔,你们这次不用回去,跟我一起找?”昙静说:“其实原来我们也想过来一起找,能速度快点,只是刚才一直没有进来,大概是我们念经配合的不流畅,现在好了,我们抓紧吧。”孙云点头,忽然想起一个事情来问道:“净空师叔,您是在永宁寺?” 净空点头:“不错。”孙云说:“那您认识一个叫觉空的女尼吗?我们以前认识,不过听说她快不行了。”净空说:“是的,我们在一个禅房,他确实快圆寂了。”孙云听了不由伤感,刚想多说什么,又一想此刻在秘境中,回头他们会都忘记,说了也没用,还是一会儿出去说吧。
这时,密境外禅虚寺,王亭、李辰、贺拔纬等人,分别在不同的院子里现身,大家感觉好像思维短路一般,又不知哪里出问题,三三两两的从各自的院子里出来,糊里糊涂的回到正殿前。萧月一见到众人,便问:“李辰、贺拔纬,你们刚才去哪了?怎么做不到你们了?”
李辰说:“我也糊涂,感觉就像进了一个迷宫,一个院子一个院子,怎么走也走不完。刚才不知怎么一下看见贺拔纬,迷路的感觉就没了,这才回来。”
田俪说:“我和你们一样,这里被这里的迷魂阵笼罩了,看几位大师正做法破解呢!我和月姐姐也是刚被找回来。”众人一看只见三位大师,正在壁画前盘膝念咒,已经入定。
贺拔纬说:“看看我们还缺谁不?”萧月说:“还差二个人,一个大云,还有一个,那天要和大云比武的丁杰。”王亭说:“他就是丁杰呀,看样子他的实力不俗呀。”萧月说:“是啊,好像身份也特殊,不过大云没告诉我们,等会儿吧,很快他们就会回来。”
曹芳见到军兵进来,当时吓得从床边坐到地下,只见他跪爬半步施礼哀求道:“你们行行好,让我见见父母再离开好吗?”传旨官看着他有点于心不忍,说道:“那快快让你父母出来,见一面就走,不准拖延,我们好回去交旨。”曹芳听了连作揖带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