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怎么是你,我们这是多少年没见了?你还好吗?”“好好,你也好么?这些年你都藏在那了,怎么也找不到你呀。”“欸!别提了。”老哥俩见了面,老泪纵横,说了几句离别之事。燕羽说:“你们这时要去哪?”老田说:“我们还要等几个孩子,然后到我住的地方。你也来吧,我们好好叙叙旧。”
燕羽扭头看见孙云,说:“好孩子,我刚才看见你的剑法,就想起我的弟子田康了,可惜他为了找北怪报仇,和桃红双双殒命。不过,你今天的成就,总算能让他们欣慰。师弟,你教的好孙子真有出息。哎?师弟,你发现没?你的孙子和我的徒弟年轻的时候,长得非常像?”他的徒弟就是只田康,也就是田恒的儿子。
“呵呵,你也看出来了,当初我定居在汲县,就是因为云儿长的像康儿的儿子海儿,俪儿朦胧之中把他当成哥哥,我才下决心留在那里的。没想到,孩子越长越像康儿。”说到这儿,田恒心里突然又想到,如果燕羽看见慧海恐怕更会吃惊。
“呵呵,老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大家边走便说,没等到宿舍,李辰和田俪也赶回来。大家一说情况,又高兴又惋惜。田恒又把燕羽给大家介绍一下,田俪说:“师叔祖我见过您,在长白山的一个湖边,我和阿姨、叔叔,啊不,是妈妈爸爸在一起学玉女剑的时候。”“是啊,孩儿呀,造化弄人,往事如烟,没想到,长白一战你的父母都不在了,我们都很伤心。还好,你长大了,和你妈妈一样。大云长得很像你的爸爸,总算都出落成人。”
“是啊,我还记得在长白山的那天晚上,我妈妈反复向我打听我哥的身世,现在想起来感觉像同时找到我们兄妹一样。我的亲哥哥什么样,什么性格不知道,我哥现在就是我的亲哥哥。还有辰哥哥、坚哥哥、炯哥哥、先哥哥,都是我的亲哥。”
燕羽说:“师弟呀,你选的弟子比我的弟子要强百倍,我刚才品了,你一共才六个弟子,就有二个铜剑,一金一银,我偌大集灵宫,不下几十个弟子,却只有一个银剑,这回见到你了,说什么你的弟子就算我的弟子。从正理儿上也是,这几个孩子,都跟康儿他们学过合璧剑法,正经八本也是我华山剑派的人,对了,我们现在不叫阴阳教,改名华山派了。”
“师兄你想的挺好,可刚才中岳黄师弟跟我说了,我的弟子最拿手的剑法就是他教的无极剑法。他说,他们中岳庙天师道后继无人,说什么要我这几个孩子,回到天师道呢。”
“那可不行,我这就去找师弟,我本想不见他,没想到他自己不争气,弟子就得一个银剑,还要和我争弟子,云儿、俪儿招式上是用的我们教的白云剑法,那就是我们西岳华山弟子。他中岳嵩山想要,门都没有。”
孙云说:“爷爷,师叔祖,你们别争了,听你们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们击剑老师是北侠的徒弟,他好像和我说过,想让我们代表北岳。”
老田说:“诶呦,还有这事儿?北侠的弟子不是说也进了金剑么?还要我们?”
燕羽说:“弟子多了不是更好么?明年的论剑,可以多些名额。再说,北侠和北岳侠是师兄弟,北岳侠这次没有弟子出线,也许是想给他的呢。”
“哦,这样啊。那还够麻烦的。对了,李辰你也得了一个鱼符么?”“是啊,爷爷,大云三个,我一个,一共可以带四个人明天去金殿,爷爷和师叔祖正好都可以去。”西岳说:“太好了,我的徒孙杲儿,他得个银剑鱼符,只能带他的师傅进午朝门,我就跟你们借光吧。”
再说慧海。昙鸾领着慧海等几个弟子回到宗圣寺,智藏等几个堂口的住持都已经等候多时了。大伙见面,说说比武的事情,智藏用手一拍额头,高兴的说:“太好了,这下我们净土宗,起码在明年的嵩山论剑能够扬眉吐气了。还有,昨天慧光来的时候,不是说以后武林盟主也有师兄你的位置么。如果慧海再能突破到四级,他也能进到侯侠,我如果能保住中怪,还需要在我们各大堂口的住持人等中,找一个武功好的,用慧海争得的名额,以及老谭他们隐居的五个名额,再弄个十恶、十煞,或者侠客什么的。我们净土宗的门面就能撑起了,将来无论在江湖和百姓当中,都有立足之地。今天要庆祝一下,明天你们几位长老住持依然过来,我们好好盘算盘算,都申请那些侠客榜的名字。”昙鸾和各位住持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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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海说:“师傅,师叔,我今天得了一个金剑鱼符,明天可以额外有三个人去金殿参加宴会,明天您二老都可以到八宝金店列席,抬一抬我们宗圣寺的名望。”
智藏说:“我的江湖名称不好听就不去了,还是请大方丈领着几个孩子去吧,孩子们涨涨世面,掌门师兄可以酌情扩大我们宗的影响,结交一些上层名流。”昙鸾说:“没关系一起去。”
大家热闹了一番,昙鸾对智藏说:“师弟,随我到后边,我有事问你。”智藏以为昙鸾要先和他商量嵩山报名的事情,连忙跟着师兄,来到后边寝室。进屋,昙鸾把门带上,俩人坐到一个小桌子的两边,昙鸾继续说:“师弟,以前,你没和我详细聊聊慧海的事情,今天高兴,你把他以前的点点滴滴,和我说说吧。”
智藏很差异,放着那些大事不问,怎么关注起慧海以前的生活小事了?便问道:“师兄,您发现,慧海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了?”“不是做的对与错的问题。我们出家修行之人,每个人都有一个魔障,比如我,原来我自以为斩断七情六欲,远离红尘,一意静修,可得正果,可是却有气疾缠身,最终是我在禅定之中,克服了‘名’这个欲障,才得道解脱。可见修行之中必有一劫,想躲是躲不掉的。慧海也不例外,如果我们帮他找到,他就能进步的快。”
“哦,是这样啊,慧海的事情比较久远了。哦,是快十年前,我记得是在终南武林大会之后,当时大会中传出有本阴符经的秘籍流落到京城。有一个晚上,我们在阴阳宫商议到京城寻找事宜,门主说他要进都城隐居当和尚,让我也去找个营生潜藏。第二天一早,我从王屋山阴阳洞下山到山谷里采药,忽然听到有狼叫的哭声,循着声音看见几只狼正往树上瞅,仔细一看原来树上挂着一个孩子,就是慧海。当时他的衣服已经破烂,浑身是伤,昏迷不醒。后来我把他救了下来,只是他醒了以后,已经失忆不记得自己是谁,我看他骨骼清奇,是个练武的材料,就收养在我的名下。孩子慢慢长大,我也试图在山前左右打听过是否有人遗失孩子,但都没找到。也可能是线索不足,因为当时他的衣服已经都被山石树枝刮破了,只是在他的内衣上隐约看见一个海字,所以身上没有什么有价值的证物。以后我给他起名叫莫海。几年以后,估计他的失忆证差不多好了,但是儿时的记忆,成了年已经模糊不清。这个孩子在武学上比教里的其他弟子天赋都好,我没隔几天往返于京城和王屋山之间,教他们几个武功,他除了领悟的最好,也最用功,相反我们教内其他内部子弟的孩子都不如他。这几年过来,如今都出落的大小伙子了,没想到这些孩子们与我佛还有缘,将来可以承接了师兄的衣钵。以往大体就是这么多,师兄你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昙鸾点点头说:“有啊,而且很麻烦,他的魔障是情劫。”什么?智藏听了有些吃惊,问道:“情?我看他对儿女之事,早已斩断,难道会有奇缘让他难逃么?”
昙鸾摇摇头说:“我说的情不是这个情,是亲情的情。”智藏一愣,预感到他一直怕发生的事情要来,便说道:“什么,亲情,难道你是说慧海的家人?”
“我猜差不多。不日他的亲人就会找来。”“这、这,如果慧海这关不能过去,那我这些年就白白培养他了,好好的武学和佛学天才,就会中道而废,这个怎么办?要不然,我领他远避一段时间,让他躲一躲,不让他接触这个魔障,不知是否可行?”
“我想是不可以的,心魔的排解,必须因缘而定,而且谁也不能帮助他度过去。如果今天帮他逃避,将来他会早晚经历此劫,而且这个期间,也会另他白白虚度光阴,修为不会有任何巩固,反倒给后来的克服魔障平添困难,甚至毁了他的修为。”
“那我们什么也不能做?”“可以做,默念教主之名,求得他在冥冥之中给慧海力量吧。南无阿弥陀佛。”“是,师兄,南无阿弥陀佛。”
田恒定睛一瞧,外边等着他的人正是他要找的西岳大侠燕羽。原来燕羽忙完了别的事情,今天是教内子弟最关键的战役,因此他也来到太学馆观战,不过他一看自己的弟子与五大门派的弟子比差距太大,怕丢脸没有露面,只在暗中观看。等到孙云登场比赛,他忽然想起这个孩子,以前在济南长白山见过,他和另外一个女孩儿,曾经是双侠的弟子,学习合璧剑法,从师承上也算是自己的徒孙。接着突然看见,孙云和田恒说话,他一下激动起来,原来田恒还活着,看来孙云的武功就是田恒教的,怪不得双侠要教孙云和那个女孩武功,很可能女孩就是老田的孙女、双侠的女儿。双侠的儿子死了,女儿和父母还在人世。事情穿成串儿,一切就明白了,因此燕羽一直在人群中等着田恒,等到人群都走散了,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