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然不傻。

她的人也好她的心也罢，都不在他这里了。

“你都明白，那何必不成全我？”林惜歌看着他，“和平共处，有商有量，难道不好吗？非要闹到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吗？”

慕朝然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怎么舍得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她是他最爱的女人啊。

只想纠缠一世，只想永远相见。

哪怕没有爱，有恨……恨也行。

恨是记住一个人的方式。

林惜歌恨他，就说明心里有他。没有他，就不会有恨。

慕朝然已经卑微到这个地步了。

在爱情里，他不再是那个呼风唤雨高高在上的慕总，只是一个苦苦追妻，寻求原谅的可怜人。

林惜歌静静的望了他好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再说，转身回到了御园里。

好几个佣人正在打扫客厅的血渍和脏污。

清洗，拖地，换地毯等等。

慕朝然站在林惜歌的身后。

“因为我欺骗了你一次，所以，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不听我的劝告。”慕朝然说，“放走林冰雪，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先不说林冰雪日后会不会展开报复，就眼下，林冰雪这一走，向沉毅都不用纠结怎么解除婚约，更不用准备冠冕堂皇的说辞了。

林惜歌回答：“林冰雪还能构成什么威胁呢。她一个人，无亲无故无权无势的。”

“不要小看一个亡命之徒。”

“她再也无法进入海城，也没有权势金钱，活下去都难。”

林惜歌看着血渍一点点的消失，地面重新恢复干净明亮。

空气中隐约流窜的血腥味，钻入鼻尖。

看着桶里的血水，想起李芳死前的可怕画面……

胃里一阵翻腾。

“呜——”

林惜歌捂住嘴，快步的往洗手间走去。

不知道是反胃恶心，还是孕吐又被勾出来了。

林惜歌趴在洗漱台前，干呕了好一阵子。

水龙头打开，水声哗哗的响着，一定程度上掩盖了她的呕吐声音。

等林惜歌回过神来，抬起头来的时候，一看镜子，就发现了慕朝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