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人很多,并不只有拓跋家,还有凑热闹的百姓,只不过看见张天衡后都一窝蜂似的跑了。对此,张天衡早已习以为常,百姓对他的反应是分时间的至于哪天是什么反应,就不好细分了。
已经修缮好一家酒楼,已经可以正常营业了,楼顶处一个身着黑袍的光头男子拿着酒壶正喝着,看到张天衡,顿时眼前一亮,急忙挥手,边挥边说道:“嘿!少年!看这!”张天衡并没有抬头看,光头男子见状,顿时急了,直接从酒楼上跳下来,正好被张天衡接住。“嘿,你好啊,要不要喝一杯?”光头男子眨眨眼,张天衡看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说道:“咱们认识吗?““刚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喝什么?”“当然是酒啦!”光头男子直勾勾的看着他,好半晌,自己从他怀里跳了下来,这年轻人,力气不小。张天衡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不会喝酒。”“练练就会了。”光头男子拉着张天衡便进了酒楼,招呼小二点包间,上最好的酒,又点了几盘最贵的菜,这时张天衡说道:“差不多就行了。”光头男子皱了皱眉头,大笑道:“别这么小气嘛,说不定我喝醉了,自己就付账了。”“萧放,你的规矩我不懂,直接一点,你想干什么?”光头男子神色不变,面带笑容,问道:“堂堂国师师弟,怎么可能来见你?张天衡,谁给你的自信?”“哦。”言罢,张天衡起身要离开包间,将要踏出房门时,一股力量直接将他拉了回去。
萧放神色平静,问道:“怎么看出来的?”张天衡不动声色,心想:看来拓跋家的信还没到,幸得猜对了。嘴上却是:“京城内不躲着我走的屈指可数,几大世家在外子弟没听说过那个是光头,并且大多数我都见过,与我同辈的虽有没见过的,但从面相看,你并不是,国师大人日理万机,知道我的身份还敢来的,只有你。”萧放在一旁鼓掌,笑言道:“说得好,传言当中那些事并非你所为,我和师兄都知道,但是,不作为,可不太好,知道世家当中是如何评价你的么?”“懦弱,不知时事;平庸,不务正业;枉得一个好出身。”张天衡平静的说道。
闻言,萧放收起了惫懒的模样,眯眼问道:“你图什么?”“机关术传承方式除去家族记载,还有什么方式?”萧放与张天衡,两人面对相坐,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对方,看了许久,直到店小二将酒菜都上完,萧放说道:“你还是第一个主动向我提问问题的。”“习惯就好。”萧放大笑,“好好好!”紧接着大手一挥包厢内顿时黑了下来,又有七星在天花板处闪烁,张天衡了然,这是防止有人偷听和闯入。
萧放说道:“在路边捡个石头、随便翻本书、都有可能觉醒机关术。”张天衡皱了皱眉头,“怎么?不信?”“没有,”张天衡又问道,“如果提前觉醒了机关术,却没有加以修炼,只是增长了体魄,会被诅咒么?”萧放眼角抽搐,说道:“你搁这玩呢?如果只是这样的话,的确有很大的可能不会早夭,但不排除十五岁觉醒时会突发身亡,如果是要错过最佳觉醒时机来保证自己活下去当然可以,只是不排除后面觉醒也会有危险,不过觉醒过之后能活下来就不会有问题。”“很大可能,不能肯定,难怪。”张天衡顿时安心几分,看来他运气不错,“你问完了,到我了,回答我,你图什么?”“天下太平。”张天衡平静的说道,萧放看着他,扯了扯嘴角。
萧放又问:“你的眼中的天下有多大?”“该多大时就多大。”萧放顿时脸色一黑,嘲讽道:“张二少爷好大架子!”张天衡顿时一愣,并不打算解释什么,便问道:“可以走了吗?”“请便。”萧放冷着脸说道,张天衡起身离去,待他走出门后,萧放闭上了眼,屋内七星转动,天武国师特有机关术:推演,可预见未来,前提是未来那人无法察觉,即便察觉,不能影响也无用。良久萧放睁开了,有些沉默,他什么都没推出来。
此前出现这种情况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项庄,一个是张焱。项庄年纪轻轻机关术的造诣却是公认的楚国第一,加上楚国国师帮忙遮掩,推不出 很正常;张焱机关术造诣同样不低,何况前几年张焱抵制他的推演,加上天武机关术的特殊情况,也可以理解;但张天衡也这样就不对劲了,他推演的不过是十年之内的结果,难不成张天衡还能在十年之内超过他不成?萧放觉得不可能,毕竟刚才他没仔细推,回到国师府发点力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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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有点意思。”萧放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但想到刚才的对话,以及那双过于平静的眼眸,不禁脸色一黑,都没了吃菜喝酒的心思。
萧放这些年见了不少世家子弟,第一次看到认出他身份,还这么敷衍他的。 虽然他是比较随和,可也是有脾气的,等他推出他的未来后,非要嘲讽他一顿不可,你未来成就不低,只是比我现在差了点……不行,这不是显得我很没风度?去未来嘲讽他去!
萧放觉得可行,便急忙将酒菜收了起来,毕竟自己还要付钱,出去之后却被告知已经付过了,顿时一愣,想着这小子算是补救吗?那也不行!
由于着急赶路,他直接运用机关术遁入地底只用了二十分钟便从鸳鸯湖赶到了国师府,若是骑一匹好马赶路,怕是要两个时辰。
国师府十分低调,从外边看去不过是寻常百姓家,而屋内是一座圆台,镌刻着晦涩难懂的铭文,墙壁上是星斗图,头顶以黑色圆盖封顶,这间便是圣殿,为觉醒仪式和国师推演所建。
萧放关上门,身着紫色衣袍,上面绣有星云图,衣袖上绣有八字:星斗四转,通晓未来。萧放立于圆台中央,闭上双眼,抖抖衣袖,心念一动,房内顿时星斗四转,圆台上的铭文环绕在他的四周,不多一会儿,消失在原地。
萧放猛地一睁眼,自己坐在一个椅子上,好像在一个竹楼内。抬头望向对面,一男子白发苍苍,手持拐杖,近两米的身高使他不得不仰视着他,身着宽大衣袍,神态温和,他的眼睛与身上的气场使他的容貌显得并不是那么引人注意。未等他开口说话,那人面带微笑,说道:“国师风采依旧。”
萧放起身绕着他转了一圈,问道:“你是张天衡?”那人一愣,望着萧放,很快回过神来,笑道:“明白了,你不是这个时间的国师。”“我还就是这个时间的国师。”萧放回到了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趾高气昂的说道,张天衡笑望着他,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这一刻他的眼睛中也带着几分喜悦。
一时间,萧放有些拿不准未来是个什么情况,他能来这边难不成是张天衡自愿的?未来他们两个的关系很好?刚想问什么,张天衡就说:“很久没见了。”萧放顿时感觉整个人不好了,他怎么可能跟这玩意交情好?图他长高的秘诀?
于是冷着脸说道:“国师我日理万机,哪有时间跟你见面?”张天衡笑容褪去,叹了口气,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国师,回去吧,希望不会再见。”萧放冷笑道:“你说不见就…”话未说完,他感觉眼睛有些痒,用手一摸,原来是屋内下雨了滴到了他的脸上,让他感到很是心痛,近乎喘不过来气,刚要说什么,就被面前之人一只手捂住了脸推了回去,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我从未敷衍过你,也希望你我二人莫要再见。”
回到房间的萧放久久不能回神,一时竟不知作何感想,任他怎么想都想不到坐下与张天衡把酒言欢的样子。而今天的见面,在未来的某个日子成了他一生的心结,却也因此而释怀。
在桥上的张天衡站了良久,忽然想到什么,顿时了然,暗道:“难怪爹会这样,以为我是怕事啊。”直到这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今天早上自家老爹为什么会那样,感情在这等着他呢,“嘶,不对,难道是我没去找他?”张天衡摩挲着下巴,当下感觉有几分无奈,有些东西是不太好说的,也只能任由他们误会下去了,想到这,张天衡便不在这儿站着了,去岸边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