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过鬼林2

张天衡向前走着,穿过那个棺材,来到了一处监狱,看到一个书生坐在狱中,痴痴望向窗外,张天衡是狱卒。见到那人痴样,张天衡手中的饭菜直接扔到地上,有些鄙夷,正要说什么,他又变成一个太监。身前是那个书生,他跪在一个皇帝面前,眼中有光,张天衡心中一阵感动,正要向皇上美言几句,又换了副场景。

场景切换时,张天衡升起的感动忽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不解。

这次,他是一个刽子手,站在一个面色苍白的囚犯身旁。张天衡面色冷峻,只听到那男子问台下百姓:“南面是哪面?”随着百姓所指的方向,囚犯拜了拜,从容赴死。

又一次切换场景。这次,他跟在一个皇帝身边,呆在皇帝身边很多年。这个皇帝很厉害,但多疑,误杀许多忠良之臣,直至最后,大殿内空无一人。他跟随皇帝来到一棵树旁,伴随皇帝离世的,是他颤抖声音:“恭送大明皇帝上路!”

再一次场景切换,这次没有时间间隙。张天衡衣着破烂,头戴一个洗的发白的帽子,趴在一个战壕边,眼神坚毅。趁着敌人来到他的身边,张天衡引爆身边的炸弹,与敌军同敌军同归于尽。

炸碎的血肉在空中翻转,一时间天地翻转,张天衡来到一处山顶,年老体衰,身边是一个棺材。

张天衡躺入其中,身上是数不尽的勋章,慢慢的回顾自己的一生。忽然觉得躺下得不是时候,又起身,双手持刀,用力挥动。不知挥了多少下,张天衡感到浑身不对劲,连忙调整姿势,改变发力轨道,好似在跳舞。

又不知扭了多久,张天衡体内涌现一股力量,顿时一惊,自己在干什么?周围场景变换,张天衡又回到了原点,鬼林。

张天衡衣裳被浸透,不敢分神,连忙运转机关术,一股无形的力量弥漫全身。周围的树木还保持原状,他一开始动用机关术都是假的,那自己现在就一定是清醒的么?张天衡心底发凉,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向前方摸索去。

张天衡一边眼观八方,一边想着现在和之前的区别。第一次感觉到树枝在碰他,他动用机关术砍树,那时候好像有点奇怪,是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张天衡取下背后的斩马刀,再次砍向周边大树,这次,连树皮都没砍进去。

张天衡松了口气,只是依旧不敢放松紧绷的神经,不在决定绕着边境走,逐渐远离内围。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张天衡猛地抬头,看向天空,天上出现一轮明月。紧绷的神经此刻终于能够放松下来,张天衡感到身心俱疲。精神的高度集中算不得什么,只是连开了一个时辰的机关术,此刻的他已是强弩之末。

即便知道外围没有活的东西,他依旧没敢在树下待着。张天衡直接爬到树梢上,在那里稍稍休息片刻。

在鬼林中,天上的月亮散出刺眼的光芒,透过遮天蔽日的树木,照亮整个鬼林。此刻,鬼林似是活起来了一般,在月下翩翩起舞,风声在伴奏,散发出迷人而危险的气息。

一个年纪不小的老无赖,来到鬼林旁,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听到有人在喊他。来到这里,面前走来一个诱人的美妇,在他身旁翩翩起舞。老无赖咽了口口水,正要伸手去抓,美妇退到林中,周围是众多美女,都在向他发出无声的邀请,老无赖双眼发直,向林中走去,很快,没了踪影。

又有一屠户缓步走来,双目无神,直直地看着鬼林。在他眼前,出现一个个刚出生的婴儿,发出尖锐的哭声。矗立许久,屠户咽了口口水,将绑在腰间的大砍刀拿在手中,被在背后,眼中的疯狂不再掩饰,轻声道:“乖,别哭了,叔叔来保护你们,哈哈哈哈…”一头扎入林中,没了动静。

今夜的鬼林,名副其实。

京城。皇宫御书房内,曲翟望向鬼林的方向,陷入沉思。没多久,赵鸯来此,见状,上前轻声问道:“怎么了?”“曲翟直勾勾的望向鬼林的方向,“又开始了。”赵鸯顿时明白了什么,“鬼林么?”“嗯。”曲翟转身,坐回椅子上,闭上双眼,问道:“知道鬼林的起源么?”赵鸯站在他身旁,给他按摩,“出现的莫名其妙的,忽然就出了名。最开始是什么样怕是没人清楚。”曲翟说道:“这是我们自己的宝贝,但控制不住。里面至少有一种机关术传承,但过于危险。”

赵鸯说道:“就不能派人进去看看么?”曲翟摇摇头,说道:“进入鬼林条件过于苛刻。普通人进不去,修行者需要底子好,或者有五年的实力积累,这还是外围的条件;内围的条件更加苛刻,不仅要不受情绪影响,还要自身具备强大的机关术实力。凡是机关术大成者,就没几个不受情绪影响的;更何况,强大的机关术和强大的实力是两码事,但进入鬼林的条件,却是要这两种兼备。强大的机关术,天武没有,这本就是世间少有;而强大的实力,是次要的,可如果是前者作为条件的话,那这个就是不可能的。”赵鸯轻声道:“机关术悖论。”

曲翟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赵鸯说道:“那边的波动越来越频繁了,不是好兆头。”曲翟感到有些头痛,无奈说道:“这些事还是看老头子们的意思吧,我们的实力,处理不了这些东西。”赵鸯笑道:“那你刚刚还在看,真能放下心?”曲翟睁开眼,将赵鸯揽入怀中,“不放心也没办法,就连我也只能在内围待一分钟。那地方简直邪门,如果不注意机关术的影响,很容易着道。靠近内围很难分辨看出界限在哪里,可在外面却看得清清楚楚;在里面的信息传达到外面就变了,能不能出来都成问题。”

赵鸯靠在曲翟怀里,柔声道:“有时候,给长辈们出些难题也是好事,说不准就能缓解一下关系,让双方更加理解不是?”曲翟叹息道:“那地方很多年没人去过了,方圆百里内都没活着的生物存在,这种程度的机关术前所未闻,人的身体,怕是承受不住这股力量;更重要的是,万一它能够牵引修行者的情绪,那后果,不堪设想。”

曲翟顿了顿,笑道:“也的确该给长辈们出些难题了,这些东西,以后就没那闲心想了。”言罢,曲翟望向窗外,不知是不是错觉,今夜的月亮,比往常大了些许。

张天衡向前走着,穿过那个棺材,来到了一处监狱,看到一个书生坐在狱中,痴痴望向窗外,张天衡是狱卒。见到那人痴样,张天衡手中的饭菜直接扔到地上,有些鄙夷,正要说什么,他又变成一个太监。身前是那个书生,他跪在一个皇帝面前,眼中有光,张天衡心中一阵感动,正要向皇上美言几句,又换了副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