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衡躺在地上许久,体内机关术再次运转,将他拉入梦境。张天衡感到一种熟悉的感觉,猛地睁眼,望向四周,有些发懵,他又回京城了?发生了啥?
感到手中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张天衡低头一看,斩马刀。“这玩意怎么在我手上?我是谁来着?”张天衡愣了半天,感到一阵头痛,这才想起发生的事,感到一阵后怕。
张天衡有些感慨,他自五年前开始,时常进入鬼林。由于鬼林周边防线最少,在这边待的时间自是最长,可这五年在这林子里竟是毫发未损,自己命是真的大。
张天衡起身,感受一下自身修为,得,又废了。他感到一阵无力,也没什么办法,想了许久,一咬牙,开始抑制体内的元的流动,令其散于身体各处,以此来抑制境界提升,感到身体传来一阵刺痛,而机关术运转也确实慢了些许,这才松了口气。三天两头被废,好玩儿吗?张天衡想骂两句,又碍于词汇不足,只能作罢。
张天衡躺在地上,低垂眼眸,思考着这两天发生的事。祸不单行,一桩桩、一件件,令人猝不及防。自觉醒那日,他体内的机关术便开始自行运转,修行速度说是一日千里也不过分;只是,他一旦境界提升,就会出事,要么被废,要么重伤。张天衡不禁怀疑,这是不是有人在对他下咒?
只是,现在的情况,即便有人下咒,他也没办法。想着,张天衡动作却是不停,刺痛感已经转变成撞到手臂麻筋的酸爽,传遍全身。即便如此,张天衡依旧没停,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机关术的运转越来越慢,现在也是破罐破摔了,不管是不是机关术的原因,先停了再说。
张天衡不禁想起国师那日说的话,是否修炼机关术是看不出来的。此时,他只想一巴掌甩他脸上,大骂一句:“胡扯!”他敢肯定,一定有人看出他修炼了机关术,并且修为不低。不论如何,机关术是练不了了,在练命都要没了,这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靠自己来停下修行。
机关术的修炼基础是元,如果元不再在丹田处去辅助机关术修行,这不就能停下机关术了么?张天衡这般想着,只是,如果这么简单,那先辈们又怎会猜不到呢?很快,张天衡解除了疑问。
酸爽的感觉不存在了,张天衡此时只感觉身体好似被一块重物慢慢从身上碾过,将骨头硬生生压碎。张天衡感受到身上传来的痛感,大骂一句,眼睛血红,随后强行停止元的流动,“娘的!老子让你看看谁才是这身体的主人!”不知过了多久,张天衡昏过去不知多少次,痛感逐渐消失,直至最后一次,他脑中只剩下三个字:舒服了。
等到张天衡恢复意识已经是第二天了,依旧在梦中,机关术不再运转,但元还在不断积累,他倒也不在意,毕竟这玩意是真没办法。张天衡刚脱离梦境,就又回来了,但已经来不及了。“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在梦境与现实中同时出现,张天衡再次疼晕了过去。在最后一刻,张天衡后悔无比,他犟个什么劲儿?这酸爽,死的心都有了。
事后,张天衡足足在地上躺了三天才恢复精神,自此,他懂得了丧失理智的可怕。
…
一声惨叫,将正在嘲笑张天衡的黑衣少年吓一跳,急忙躲在一棵树后。观察半天,发现只是在做梦,黑衣少年松了口气,不禁有些忧心。
他跟内围那两个怪物可不一样,它们能够随意‘进食’,他不行,只能等到这人死后,才能吃掉他,他跟内围那两个,简直是天壤之别。虽然平常它们是不能在外围活动,只有月圆之夜,才能随意在鬼林范围内活动,而自己需要躲着它们,一旦被发现,绝对会被吃掉。
不过也有好处,实力低些,不用被约束。自己不像林中的那两个怪物,它们行动、语言、沉睡都会被约束,一旦越界,遭到的惩罚够他死上千百次了。
想到这,黑衣少年不禁叹息。什么还好,被约束又如何?总不会有他这般憋屈,进食一次难得要死,百年吃一顿,有盼头的日子可不多。黑衣少年越想越伤心,如果拘不住这个人的心,他跑走只是时间问题,自己就又要饿着了。想到这,黑衣少年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哥,叔,大爷!祖宗!只要你让我饱餐一顿,我给你遗像供起来,日日朝拜,都行啊!
黑衣少年长久跪在原地,不知身下的土地已被浸透,身形逐渐模糊,在张天衡昏倒的第四天彻底消散。
鬼林内围,紫袍男孩坐在树梢上,望向京城方向;在不远处,红袍男孩正疯狂捶打一棵树,却是浑身血肉模糊。
…
张天衡醒来时躺在床上,老人在旁边坐着,见到张天衡醒来,嘲笑道:“你这瓜怂!就这点能耐,以后还是少说大话的好。”张天衡静静地看着他,突然笑道:“胡叔,您酒量可真行,我是喝不过,小子认怂了。”老人哈哈大笑。
随后,张天衡起身,对老人说道:“我出去走走,有阵子没回来了,都快忘了家是什么样。”老人嗯了一声,跑到电视前,看了起来,再没有与张天衡说话。
张天衡踏出房门,这里很温馨,让他有点不适应。根据前几天的记忆,离开这个‘家’,他能清醒一点,外面的世界更接近现实。
张天衡走到外面,已经下雪了,天气很冷。若是常人,肯定经受不住这温度,也幸好张天衡修炼过机关术,体质异于常人。
门里门外,是天壤之别。
二人来到沙发旁,这时,上方已经摆满了酒坛,老人得意洋洋的看着张天衡,随手拿了一坛,一饮而尽,张天衡不甘示弱,紧随其后,二人一直喝到天亮,醉倒在地,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