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上愣了一瞬后,却哈哈大笑,道:“你呀,还真是图实惠!好,那朕就赏钱氏千两文银,以资奖励。“
东溟子煜跪地谢恩:“微臣谢主隆恩。”
赏赐不在多少,这意味着皇上表态,东家没错,还有功。
皇上的眸色微深,这个东有福倒是个聪明的,知道不跟他玩儿虚的。
他金口玉言说赏赐,即便是东溟子煜推辞,他也要赏的。
炉子又不是什么大功,而且东家也从中牟利了。
皇上赏赐,无非是如意、花瓶之类的,上面有御赐的字样,不能用,不能卖,只能供起来落灰。
东溟子煜自己曾经是皇帝,真不拿这些东西当好东西,还不如要点儿实惠的。
也有很多人心里暗暗鄙视他,真是农人出身,见识短浅,要些没用的金银何用?
要点儿御赐的东西,是脸面,是底气,是荣耀,能当传家宝用的!
东溟子煜带着赏赐回家,钱老太果然大喜,夸赞道:“四儿就是聪明!知道要点儿真金白银的花花。可别要那些只能供着的东西!不实惠!”
大家伙:“……”
真是亲母子俩!
这事儿过去,东家算是暂时平静了。
从南北溪村来的亲属们也该回去了,来了小四个月了,日子也要过呢。
三郎和大丫一家留下了,李青云和三郎要跟着四郎他们去给苏大儒蹭课,一个要考进士,一个要考秀才。
三郎住在东溟子煜府上,大丫一家住在二房自己购买的宅子里。
东有银、大云、小云一家跪下给钱老太和东老头儿磕头道别,老两口都很健康,他们放心很多,离别也没那么难受。
东有银将四郎拉到一边,鬼鬼祟祟地往他手里塞了几张银票,小声道:“这是我给你和六郎的,拿着。”
四郎推拒道:“这……父亲,我不能要。”
东有银按住他的手,道:“你们是我的儿子,怎么不能要?给你就拿着!”
四郎将银票收入袖子,行礼道:“多谢父亲!”
东有银眼睛发涩,声音暗哑,近乎有些哀求地道:“四郎,能叫我一声爹吗?”
四郎很恭敬地道:“父亲,可以的,爹。”
东有银差点儿哭出来,叹了口气,道:“好好照顾六郎和……你娘,替我孝敬爷奶,听你四叔和四婶的话。”
四郎道:“是,父亲放心,四郎会的。”
东有银只感觉孩子那执拗到近乎发亮的眸光刺的他的眼眸微微发疼,感觉有什么模糊了眼睛,赶紧转身走了。
他是父亲,不想让孩子看到他的动容与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