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什么对身体不好，对于他们这些始终处于敌后的游击队来说，只有流淌进肺部的尼古丁才能让他们极度绷紧的神经稍微放松一些。

小小的火苗终究是熄灭了，剩下一根尚未燃尽的火柴棒，伊万又把他小心翼翼地放回了自己的火柴盒中。

“我们还有多少同志和装备？”

“咱们还有231个腿能动的，还有十二个腿不能动的，5匹马，60迫击炮两门，炮弹还剩42发，还有四具神州出口的107mm火箭弹和一门82mm无后坐力炮，220条枪，轻机枪8挺......”

“这些不重要，关键是我们还剩几天的口粮？我们的电台电池拿到了吗？”

被问到的汉子把烟雾吐出，然后小心翼翼地掐灭了自己已经抽了不知道多久的那根纸烟：“大家还有五六天的口粮，但是药品不够了，我问了一下谢尔盖，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让我们把他们重伤员扔在这里，然后把轻伤员带走。”

“这不可能，不要再说了，我不会抛弃任何一位同胞。”

伊万摇头道：“剩下的每一位同志都是我们宝贵的遗产，我不会抛下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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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了祖国，这是必要的牺牲。”

名叫谢尔盖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伊万身边，和煦的笑了笑：“伊万，我很欣慰能看见你的成长，现在你已经是一名优秀的战士和领袖了，我相信你能带着剩下的人重返故乡。”

“谢尔盖叔叔，我不会抛弃任何一个人，这是原则性的问题。”

“那些该死的德国杂碎马上就要搜过来了，伊万，现在的我们打不过他们，你需要去阿尔汉格尔斯克，伏罗希洛夫元帅还在那里，朱可夫元帅和图哈切夫斯基元帅也在那里，只有在那里，我们才能把那些该死的侵略者赶走。”

“我......”

“不要跟我说这些，伊万，我还是你的谢尔盖叔叔，虽然你已经是游击队的实际领袖了，但是至少这点威信我还是有的。”

谢尔盖哆哆嗦嗦的把伊万嘴里的香烟拿了出来，然后自己吸了两口。

他在之前的战斗中失去了左眼和一条胳膊，身上还有一个洞，身上的伤口虽然止血了，但是严重的炎症却无法让这位经历了苏俄内战，卫国战争和第二次西俄战争的老红军身体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不用老红军说，伊万也知道谢尔盖现在正在遭受高烧的折磨，但是他们却无能为力。

伊万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还是太困难了，毕竟你才二十几岁......这样的抉择不应该是你这样的年轻人所能做出来的，所以现在我已经帮你做出了决定，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做决定了。”

“报告！”

一个瘦小的通讯兵突然跑了过来，猫着腰来到了伊万身边。

“团长，德国鬼子来了！”

“我看见了，一辆老旧的四号J，一百来号人，应该是总督府那些二狗子部队之一！”

伊万坐在原地，依旧一动不动。

“你该走了，给我留一根107火箭弹。”

谢尔盖三下五除二的抽完了伊万的那根烟，然后把自己的烟盒和一个精致的ZIPPO打火机塞给了伊万：“没油了，但是还是很帅的。”

“老东西，我可就这一根烟了。”

“别贫嘴，现在就走！”

谢尔盖拉开自己手中老式步枪的枪栓，检查了一下子弹：“孩子，我们还会再见的，待到俄罗斯祖国解放的那一天，记得给我一瓶伏特加。”

身经百战的游击队员们已经整理好了随身携带的物品，他们对着十几个决定留下来的重伤员快速而郑重地敬了个礼，然后就离开了并没有休息多久的营地。

“嘿，老登，你觉得伊万那小子和娜塔莉亚什么时候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