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洁继续说:“那时候我只是对你有些好奇,也对你们两个的关系有点好奇,基本上是一个旁观者的心态。”
两个人只顾说话,忘了吃饭,佩轩对小洁说:“小洁,吃饭,吃完饭再说。”
小洁微笑着说:“好。”说着,她就往佩轩的米饭碗里夹了一大块排骨。佩轩要拦她,可是拦不住,只好说:“我自己来。”
小洁不满地说:“你自己来?你自己来就是不来,没见你吃一块排骨。”她看着佩轩,正好与佩轩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佩轩感觉到小洁的目光是那样的温柔,他感觉像触电一样浑身麻了一下,小洁脸也红了,显然她也有同样的感觉。佩轩感到,这是一种从心里到生理的反应,这立刻引起了他的警觉:他不能这样!他是属于韩文秀的,不能与白小洁有任何的瓜葛。于是,他决定和小洁认真谈谈这个问题。
佩轩客气地说:“小洁,谢谢你。谢谢你的关心,我吃惯了苦,没什么。从小生存的环境让我养成了习惯,生存嘛,总是要适应环境的,适者生存嘛。”
他接着说:“其实我一点不成熟,我适应环境需要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也许有点长。给你举个例子,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已经八周岁了,我没有上过幼儿园和学前班,家里也没人教我。我爹据说上过一年学,勉强能看懂报纸,不过他喜欢看报纸什么的;我娘不识字,只能认得钱和布票;姐姐放学了忙着纺线等家里的事。结果呢,老师上课我听不懂,不会写字,当然,其他同学也没有上过幼儿园和学前班,但是别人都会写字,我却不会写字,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大约有半个月,有一天,我记得是下午,我突然会写字了,一节课写了十四个字,那是相当多了,从此就开窍了。我接受新事物慢半拍,好像只有理解了才能接受。再比如现在,我上大学以后,也是不适应新的环境,两个多月过去了,还有点茫然,还不能完全适应。我来到大学里,一口我们贾庄话,同学们肯定会笑话我的,我当时觉得贾庄话挺不错的,还试图在北京普及贾庄话呢。不过后来发现这个伟大理想不太容易实现,才发现我们贾庄话没有那么悦耳动听,于是就开始学说普通话。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一个多月。”
白小洁惊讶地发现,佩轩说的是普通话,而且说的已经不错了,以前的贾庄话不见了,她笑了起来,打趣说:“你的伟大理想不是不容易实现,而是根本不可能实现。”
佩轩诙谐地说:“遗憾哪,好遗憾。”
小洁又好奇地问:“佩轩,你们贾庄的人说,你过目不忘,是不是真的?说你读书快得很,一天就能够读完一本小说,而且还读的很细,真的吗?”
佩轩摇摇头,笑着说:“没有的事,过目不忘不可能,一目十行倒是真的。一天看一本小说是真的,也有不得已的成分在内。我喜欢看书,可是生不逢时,书都烧了,只能悄悄借书看,而书的主人都是把书当宝贝一样,一怕丢,二怕被发现了烧掉。所以借一本书很难。借过来我就不停地看,如果是在上学,老师在讲课,我在下面悄悄看书。老师大概觉得我成绩好,也不太管我。如果是在生产队上工,我下工之后就抱着书看,一边吃饭一边看书;白天看不完,晚上接着看,有时候快到大半夜才看完。所以我的眼睛都近视了,不过我从书中得到了许多,知识、动力、认知、自信,这些都是通过读书得到的。读书也让我明白了自己的无知,于是越发喜欢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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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锋一转,说:“不过呢,到了P大,发现自己还是读书太少,认知太低,感觉同学们远比我优秀,所以,也只能继续恶补苦读。”
白小洁认真地听着,佩轩一看饭厅里人都走了,就说:“小洁,咱们吃完饭了,回去吧,下午你怎么安排的?”
小洁恳切地说:“下午归你安排,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两人洗了碗筷,慢慢往回走。
佩轩随口问:“以前来过北京吗?”他问完这个问题就后悔了,于是抱歉地摇头笑一笑。
小洁明白了他的意思,诚恳地说:“佩轩,你说的不错,就应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应该顾忌那么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