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裴筠还想再说什么,但被林惜凉凉的眼神盯着,又一想到她是为陛下办事,顿时便止住了已到嘴边的话,转而道,“那我让奴人们去备东西。”
“有劳裴世女。”林惜点点头,看着裴筠转身吩咐身后奴人,又像是不经意地补充了一句道,“陛下最喜潞州府的松烟墨和煌县的丹青,若是以这两样作画,陛下见了定然欢喜。”
正在吩咐奴人取画材的裴筠闻言一愣,这两种画材极为珍贵,她那里虽有,但平日里也舍不得用,都是收起来锁在柜子里的,钥匙也放在只有她和卢氏知晓的地方。
现下卢氏应是在休息,他怀着身孕,她不愿叫醒他,且若是让奴人去取,她又怕奴人毛手毛脚,跌坏了东西。
想到这里,裴筠转身朝着林惜拱了拱手道:“大人,这松烟墨和丹青奴人不知放在何处,我恐要亲自跑一趟,怕是要失陪一会儿了。”
见目的达到,林惜心下微松,但嘴上却还是客气道:“无妨无妨,只是辛苦裴世女了,要不我同你一道去取?”
“不敢劳烦大人,大人去亭中稍等片刻即可。”裴筠自然不可能让客人陪自己跑腿,忙摇了摇头。
“那便有劳了。”林惜也不再推辞,拱了拱手,随着奴人迈步往不远处的池心亭走去。
裴筠转身离开,林惜则随着奴人来到了凉亭之中,佯装赏景。
半晌后,林惜便以自己口渴要喝茶的借口打发走了候在一边的奴人,足尖轻点,几个腾挪,身姿如燕地跃到了院墙之上,居高临下,开始寻找长孙砚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