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见着十一骤然沉下来的脸色,万俟长歌不由得心里一惊,“怎么这么快?”
但十一却没有回答她,而是竖着耳朵听了片刻,随后便神情一变,对着万俟长歌冷声道了句“坐好!”,便闪身出了车厢,坐到车辕之上,将手里的鞭子狠狠一甩,抽在了马背之上。
马儿吃痛,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撒开蹄子,拉着马车如离弦之箭般在巷道里狂奔起来。
坐在马车里的万俟长歌反应不及,顿时被这股大力带得向后仰倒而去,后脑狠狠撞在了车架之上,痛得她顿时眼前一黑。
而原本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长孙砚也因着巨大的惯性向后滑去,直到额角狠狠撞上了车壁才堪堪停下。
“唔!”昏迷中的长孙砚因着这忽如其来的尖锐疼痛而发出一声呻吟,有些艰难地撑开了无比沉重的眼皮。
“润石!”听见长孙砚的声音,万俟长歌不由得心上一惊,顿时也顾不得后脑传来的阵阵钝痛了,忙压低了声音试探道,“你醒了?”
长孙砚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整片天地还都在上下颠倒,天旋地转,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听见万俟长歌的声音,便下意识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去。
“三,三皇女?”他晃了晃脑袋,忍着额角传来的阵阵刺痛,仔细辨别了半晌,这才终于从不断颠簸的视野里看清了眼前之人的模样,不由得有些疑惑地开口道,“这是何处?你为何又在这里?”
“润石,是我,此事说来话长,容我稍后再同你仔细解释,你受伤了,我先扶你起来。”
见长孙砚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万俟长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余光里瞥见他正缓缓渗出血迹的额角,不由得心里一紧,就准备伸手去扶被摔到地上的长孙砚。
“呃……不用。”长孙砚只觉浑身无力,头痛欲裂,虽因着药力作用尚未想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看着眼前长孙砚伸过来的手,却还是下意识躲开了,用尽全力撑着发软的手脚挪到了离万俟长歌最远的车厢角落。
看着长孙砚的动作和自己伸出去却又落空的手掌,万俟长歌不由得咬了咬牙,眸中闪过一抹暗光,面色难看地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