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落地,在枯朽的木板上发出一声闷响,被林惜搂进怀里的人先是一颤,紧接着豁然抬头,哑着嗓子近乎声嘶力竭地哭喊出声。
“怜青!”
直到被怀中人哀切的哭喊声唤醒,林惜才恍若从梦中惊醒,有些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看着那张在这些日子里,被她无数次想起,却又不敢想起的面容,颤抖着嘴唇,近乎喃喃道。
“润石,你……你怎么会来……唔!”
话还没说完,林惜便被仰着头撞上来的长孙砚堵住了唇。
屋内一片黑暗,只有楼下跳动的火把偶尔照过来,长孙砚看不清东西,只是在听见自己朝思暮想的声音之时,仿佛深入骨髓的思念便再也忍不住,循着大概的方向便吻了上去。
他吻得太突然,方向和力道都没掌握得好,牙齿一下便撞在了林惜的下唇之上,淡淡的血腥气顿时便在二人唇齿蔓延开来。
可吃痛的二人却谁也没有推开彼此,林惜微微低了头,大手扣在长孙砚的脑后,调整了一下位置,便重新噙住了他的唇。
两人无论是相知相爱,还是相吻相拥,林惜从来都是主动的那一个,长孙砚则是红着脸半推半就的那一个。
可或许是思念难捱,风雪入骨,只有眼前人唇齿间的温度才能让长孙砚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因此这一吻他竟是破天荒地主动。
林惜的唇方一覆上来,他便迫不及待地轻咬着她的唇瓣,似第一次同心爱之人亲近的青涩郎君一般,撬开牙关,莽莽撞撞地闯了进去,与她抵死纠缠。
而一向在外人面前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林司寇也仿若被卸下了全部盔甲的俘虏一般,垂下了眼睑,任由怀中人莽撞而笨拙地在唇齿间攫取自己的全部呼吸 ,任其施为。
“大人!援军到了!长孙副将领着西北军来救我们了——”
沉重的脚步在破旧木梯上踩出沉闷响声,举着火把,欣喜若狂的淮云兴冲冲地冲上楼,第一眼瞧见的便是在跳跃火光中拥吻的一对璧人。
她一眼便认出了那白得没有一根杂毛的狐裘,瞧着被自家大人搂在怀中的纤弱身影,脱口而出的话顿时便卡在了嗓子眼里,瞪圆了一双眼睛。
夫郎,夫郎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