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城任职的,大大小小的文武官员,全都连夜往顾家的老宅子赶,有的赶着为镇北侯鸣不平,有的赶着提供线索,有的赶着撇清……

还有一批批的武卫带着锁链弯刀,捉了东家捉西家。

整个武城的街面上,全部都是火把连连,人来人往跑来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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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七就是在这样的时候站在道口,看着人来人往。

袖子里的短匕烫手,

脚下的步子飘忽,

他一路走到顾府,

这个顾府并不是顾家正式居住的顾府,他是顾家在武城的别院,

但他只记得这个别院,

这是九岁的那一年,自己从京城回来,也是大姐要出嫁的那一年,全家都到了武城给大姐送嫁,

也是那一年,就是在这个府里,就是在书房门口儿的那棵桂花树下,

自己跪在那里,被打得遍体鳞伤,镇北候在台阶上,冰冷冷的看着他。

他记不清他的眼神,

因为那是自己最后一次哭的像是个泪眼婆娑的少年。

后来,他都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

府里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曾经被抄捡的干干净净,即使后面找了回来,短短时间,也修不好雕花的窗棂,种不活百年的桂花树,那个书房前光秃秃的,

只有来来往往的佩刀武将,和,一个坐在台阶上的姑娘。

他走过去,说:“夏时姑娘!”

唉?这娃有礼貌啦?不再称呼她唉?喂,那谁?

“顾家七爷?”试探性的回一句,这小朋友看着心情不好,

素来无法无天的人,脸上都是忧伤。

她问:

“你怎么了?”

顾七摘下束带上的珍珠递过去,问:“你的东西,你那天故意在我面前显摆来显摆去,是为了要把这个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