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沐辰拳头紧握,难道就只能耗着吗?什么都不做,其实只有死路一条。
“借兵?如何?”白枫说出这两个字,迟疑的抬起头看向白观山。
只见白观山目光微沉,对于这种事情的态度,显而易见。
“如今我手握兵权,一场疫病,夺去三分之一将士的性命。剩余将士,又无战斗力。眼下贸然进攻,还要借兵。懂的人,知道我们是为了东越疆土。不懂的人,会怎么想?他们会以为我,拥兵自重。陈兵边关,生了谋逆之心。”
白观山直接说出了这话,这里没有外人。他得处境如何,都应该让他们知晓才是。
伴君如伴虎,如今他已经算是功高盖主了,不收敛其锋芒,必定生出祸端来。
白观山口中的“他们”,沐辰心知肚明。皇上对白家的猜忌,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当初他出征时,京城百姓相送数里的壮观场景,还历历在目。哪一个皇上能容忍,臣子有比他还高的威望?
他知道白观山的难处,也明白边关战事的急迫。
西凉人亡我东越之心不死,若是一昧的只知道防守。这战役,何时能结束?
只有真正痛揍他们一顿,主动打的他们精气神涣散,才可保边关长久太平。
不然,长期陈兵边境,对国库的损耗也是巨大的。
白枫会说出这话,也是为了看沐辰的反应。
营帐内,陷入沉默。
“我去借兵,以荣王的名义。我也会亲自上奏,以血书的形式,告知父皇,借兵的重要性。东越与北辰的关系,还算相安无事。抽调三分之一的兵力,赶在西凉元气恢复之前到达魏阳。整合所有兵力,以数量和气势压制西凉,让他们几年内,再无心力对付东越。”
沐辰的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他中气十足,全然没了半年前的唯唯诺诺。
杀伐果断的霸气,正在他的身上逐渐显露。
他的眉目,已经显露出了刚毅。
沐启佑现在最相信的,大概就是沐辰了。他的话,定然能起作用。
白枫注视着他,眼里的崇拜之情逐渐浮现。他拳头紧握,他曾经的想法,重新燃起。
整个东越,也只有沐辰能坐上皇位。只有他,才能真正让边关平复,才能体会将士们的不易。
“荣王,您知道,以您的名义借兵,意味着什么吗?京中纷争不断,若您在边关的威势过大,不可避免的会被卷入争斗当中,您想清楚了吗?”
白观山语重心长道。
沐辰听罢,一笑置之,“我并不想卷入京城中的纷争中,我只是想,给边关百姓一个安宁。也不想让西凉蛮夷,认为东越臣民,皆是贪生怕死,没有血性之人。”
哪怕,卷入纷争也无所谓。民族大义,才是正理。自己的私利,只能屈居于后。
“臣替百姓谢过荣王。”白观山对他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