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条街放录像的太多,且家家都放那些黄色录像,而好多家并将以前只偷偷摸摸的放映,逐渐升级为放心大胆的上映,直接将地下转至地上,有好多录像厅为了更吸引那些工友们,甚至大白天竟然敞着门儿放映,惹得附近的居民和行人十二分的厌恶与烦感,于是那投诉举报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到了派出所公安分局甚至到市局,后来引起了上级领导的高度重视,于是便责令有关部门,一定要对那些明目张胆、胆大妄为违法乱纪的犯罪分子进行严厉追责,因此便来了一场拉网式的大清查。
云的哥哥.义,自从杀猪卖肉的买卖失败之后,便呆在家中没有事干,后经他那位三叔的儿子介绍,去了一个体塑料颗粒加工厂,做了搬运工,但没干多长时间,便生了一场大病,得了肺结核,住了一段时间医院康复之后,在家里休养,听说我又放录像又摆台球的挺忙,便过来给我帮忙。
不巧的是,就在他来给我守录像厅的第一天,便赶上了大清查,而巧合的是,那天晚饭后,我一部录像带尚未放完便跳了闸,当我将新接的那根线电闸打开的时候,也同样处于无电状态,我便出去查看线路。而我新架设的电线,中间也没有杆子,都是从人家的屋顶上,穿房越脊而过的,当我爬到屋脊上时,那清查的警察便闯进了我的录像厅。
警察将那些正在等待的工人们赶出去之后,便抓走了看场子的义。恰巧那天晚饭后,岳父大人过来探望他的儿女,见此情景,惊慌失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待那些警察走后,我下得房来,正欲想法找关系将义捞出来,却见齐匆匆忙忙的跑过来问我说,是不是清查到你家了,我刚得到了消息,便赶紧将场子里的人遣散出去,藏了机子,又急忙过来告诉你,可还是晚来了一步,听说这一次是由市局的人带队,联合执法的,只担心你被他们抓走了,怕有麻烦,现在见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听了齐的话,我也感觉紧张的不得了,便说还是你的消息灵通人员好,竟然有专人给你通风报信。齐笑了笑说道,只可惜没有电话,否则省去路上的奔忙,信息就不会那么滞后了,我们也可以从容的提前做好准备,说到这里,齐想了想说,还是要想办法装部电话的好。我却急忙跟他说,装电话待以后再说,现在哥被抓走了,得赶紧想办法给他弄回来,否则他那大病初愈的身体会经不起折腾的。
说起来,在这个世界上,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应该很多,但是能相遇在一起,并且成了好朋友的应该是不多。而小齐便幸运地遇上了一位马家堡本村儿的人.勇。
二人自打认识之后,十分投缘,很快便成了无话不说形影不离的好朋友,而经过齐的介绍,这位比我小一岁的勇,间接也成了我的好友,这也为以后我们在马家堡地区混下去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勇的哥哥.文,是一个十分有能力的人,在那个年代,他就有一辆桑塔纳牌小轿车,并以月薪四千的高工资,在北京电影制片厂上班。因我们与勇的关系,这位文哥平时对我们也十分和善,我们每次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的时候,只要找到他那儿,他都会毫不吝啬的为我们帮忙,且在当时,好像我们所遇到的任何问题,只要到了他那儿便不再是问题。
当齐打电话跟文哥说,给我看守录像厅的义,被大清查时抓走了,还说义前些时日因肺结核病刚出院不久,本来该在家休养的他,只是过来玩几天,却不小心被警察弄走了,怕是他那身体状况会吃不消,万一再旧病复发可就麻烦了,又听说此次的行动是由市级领导带队,所以我们也不敢随意找人打听,怕弄不好再连累了别人,只能麻烦文哥您帮忙了。文哥听后,也不敢怠慢,赶紧给他的同学发小,派出所某科科长打去了电话,于是那科长便详细问了义的名字后不久,便告诉我们赶紧去派出所接人。
当齐我们匆忙赶到派出所时,已经是约晚上十点左右了,但听派出所后排关人的大房子里,时时传出来阵阵哀嚎声,待我们偷眼一看,由于天气比较热,有几名警察正光着背,穿着半截短裤,手里拿着棍子,劳神费力的教训着那些跪在地上的违法者。当义看见我们出现在他面前时,才长舒了一口气说,就怕你们来晚了,否则我可经不住那审讯的大木棍。
由于经过一场大清查,第二天西街的录像厅,便成了为数不多的几家营业了,其中当然有齐和我的,因此便被那些看录像的工友们,传颂为有后台有关系的牛人了。
录像厅被清查过之后,那些不幸失业的老板,却不甘寂寞,见台球案子还有商机,于是便开始大肆置办,以至整个西街从南到北,每家门口基本都摆上了台球案子,更有甚者将台球都摆到了马路上,所以甭管是哪一行,多则必乱。
如果光弄点台球供人们健身消遣娱乐倒也无所谓,但一赌起球来便蔚然成风。且那工地上民工甚多,人品也参差不齐,有借打球闹事的,有赌球输了没钱便借醉酒谩骂打架斗殴的,甚至几帮谁也不服谁骂战的,比比皆是,不是打球的互相掐起来,就是摆台球的老板和打球的干起来,反正是屡见不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