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去那些小诊所里看病,纯粹就是拿生命当做儿戏,多么危险啊!而还有一次更有趣儿的是,丈母娘看牙,当时我本想带他去正规医院看的,可是她舍不得钱,便听人说附近某村某个诊所有位牙医看牙挺好,而且还便宜,并且已经打听好了那医生从几点至几点开门营业,拗不过她,我便开着车带她去到那里。哪知我们一进村口,便有人飞奔告知了诊所,那小诊所便吓的立即关了门,我们经多方寻找打听,那人才知我们是来寻医看病的,方开了门接待了我们,后来才知道,他们原来怕我们是某执法监督检查的。
由于她经常找我帮忙认药名儿,经常说些感谢的话,也经常在建的面前说我们两口子的好话,所以建便对我们产生了极大的好感,偶有空闲还特意过来找我闲谈一番。由于同岁,又都有一些在北京混日子的经历,所以有一些共同语言,我们聊的还算投机,偶尔他还邀上两三好友,特意上我这里买上两瓶酒,并叫我和他们一起喝酒,当然因为我很忙,就没有应邀而去,但渐渐地,我们的关系也拉得很近,成为了朋友,后来又在我的引荐下,与房东相识,让他又攀上了另一高枝,使他在这一带混事儿时,又多了一层保障,所以他便和我更加亲密了,而我得益于这二位的保驾护航,从此甭管黑道白道也不会再找我的任何麻烦。
我租的这排房子的最北头,临着工地生活区的大门外,有一个小卖部,老板是东北人,具体东北哪儿的我也搞不清楚,他连襟是工地上的负责人,所以靠关系,他搭了这小房子,就不用花房租钱,后面开着小卖部,前面还摆了两个台球案子,看得出来,夫妻俩每天也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
这老板夫妇四十多岁的样子,他们有三个闺女,大女儿都已经十八了,而小女儿还比我儿子小十天,刚开始我们不太熟悉也不怎么说话,后来时间长了,熟悉了便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于是那男的便经常嗟叹着说,你们家也是俩闺女又要了一个,怎么就那么会生,生出个儿子来,我们也是两姑娘又要了一个,怎么命这么苦,又生了个闺女呢?很明显,他是多么想要个儿子。
他爱人经常羡慕我儿子穿的衣服料子好,且都是各种名牌,还经常换着花样,便说,如果有你儿子不穿的衣服,能送两件给我闺女穿也好。虽然我儿子跟他小女儿只差十天,但男孩明显比女孩长的快个子高,所以那好多衣服都没怎么穿,甚至有些买来后,都还没来得及沾身没放多久就变小了,云看他们家小孩没有什么新鲜花样的衣服,便拣了一大包子送了过去,他们夫妻也不嫌弃,打开包见各种名牌童装眼花缭乱,赶忙连声道谢,高兴的合不拢嘴,经常玩笑着说,看我们的孩子年龄差不多,不如我们两家做亲家吧,我便打趣儿的说,刚一两岁就给他们定亲,那不太早了点吗。
他们商店旁边有一个很窄的小胡同,直通房后的一个小池塘,后来住的人多了,池塘被垃圾渣土给填平了。池塘岸北侧原本是一个斜坡,被他们东北的老乡给垫平搭了个棚子,放着录像。池塘的南岸是村子里的一片小平房,租住着许多外来人,其中有东北卖盒饭的夫妇。
那卖盒饭的女人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刀伤,听人说,她以前也是个混社会的,并且自己还开了家发廊,养着许多小姐,后来不知为什么,被人寻仇,将她那发廊砸了,还在她脸上砍了一刀,发廊也干不成了,在家里休养,因为以前比较挣钱,所以抽上了粉儿,但生意不做了,那以前攒的积蓄很快就被抽光了,没有办法才做上了盒饭来卖。
但做盒饭毕竟是小买卖,生意再好收入也不及开发廊挣钱,所以挣的钱是有限的,经常没钱买粉儿,然而断了货的那女人,毒瘾发作时,真让人开了眼界,但见她馋涎鼻涕眼泪一齐流下多长,凄惨的嗷嗷怪叫着,双脚直跺,双手乱颤没有着落的乱抓乱挠,没有办法,只好点上一大把香烟塞在嘴里使劲儿抽。
每天见那女人早起上早市卖猪肉的那儿,弄来几大兜子碎肉淋巴等,人家割掉不要的下脚料回来,洗吧洗吧,掺上土豆炖上一大锅,再蒸上一大锅米饭,盛入饭盒里,卖三块或五块钱一份。那些工地上的工人,每日在食堂里吃的菜里都没有什么油,更别提肉了,所以吃长了人都受不了,便有好些能弄到钱的都上外边儿来买着吃,见这还有肉,既便宜且米饭还管饱,于是便争先恐后的来抢着买,所以说那女人生意特别好,因此见她无冬无夏、夙兴夜寐麻屣鹑衣,而见她的老公却华冠丽服游手好闲,整日在那小卖部门口,与那老板及放录像的他们三人胡吹海擂,搞得如巴沟村三剑客一般,好像全天下就数他们最厉害。
秋风拂过,带走了夏日的炎热,迎来了惬意的凉爽天气,月亮也逐渐圆润,中秋节即将来临。
因为海淀巴沟村离新发地比较远,我们整日又很忙,所以云好久都没有回娘家了,于是便在这中秋节即将到来之际,带着孩子一起去看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