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滔滔不绝、绘声绘色地向蒋方平描述着自己的人生理想。

他真的没有愧对于国际贸易硕士的称号，谈起做生意如数家珍。

蒋方平对石磊从惊讶、怀疑到欣赏。

他没想到石磊会有如此开阔的思维和胸襟，他的眼界不是这个年龄段的小青年所具备的。

对于方永智，他接触不算多，只有寥寥一两次，但是蒋方平能感受到方永智的为人十分大气。或许石磊从小就耳闻目睹父亲的一举一动，从内心里被父亲所熏染。

他很像方永智，胆子特别大，敢于做别人不敢做的事。

他又不完全像方永智，他超前的思维和宏大的格局非方永智所至。

【小石头，蒋伯伯又要过苦日子了。】

蒋方平声音低沉。

【伯伯何出此言？】

【以前有林坚强，后来林坚强走了，你来了。现在你又要走了，蒋伯伯去哪里再找好友呢。哎，又要一个人享受彼得堡的寂寞了。】

【蒋伯伯，别怕，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肯定还会新朋友的。】

【小石头，听你的口气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失恋了，离婚了，说这句话还差不多。】

【蒋伯伯，我就是打个比方，不一定准确。你看啊，每年都有人来彼得堡留学、进修，或者经商，这些人当中保不齐就有人会成为伯伯的好朋友。蒋伯伯可以多多参加领事馆的活动，每周三下午都是中国人相聚的日子。特别是九月份，正是中国留学生和进修生报到的日子，伯伯可以去那儿结交中国朋友。】

【小石头，难啊，结交志同道合的朋友很难。中国人是很多，但是能真正聊到一起，走到一起的却不多。这么多年，我也只有林坚强和你这两个好朋友。】

【蒋伯伯，那你也搬到莫斯科好了。这样还能经常见到林叔叔。】

【我也想啊，但是我的客户在彼得堡。】

【蒋伯伯，你可以扩大公司规模啊。把业务往延伸到莫斯科，在莫斯科成立一个总公司，彼得堡的公司变成分公司，这样不就解决了你的烦恼了吗？】

【你的建议可以考虑，只是我没那么大实力和魄力。要是想去莫斯科，我早就去了。彼得堡比较安逸，不像莫斯科，真的很喧闹，整天都在想着生意，一刻也无法清静。】

【伯伯言之有理。莫斯科的生活节奏比彼得堡快很多，神经绷得紧紧的，一刻不敢放松。】

【小石头，不谈你的规划了，说说伯伯的事情吧。】

【卢布大跌，生意不好做了？】

石磊问道。

【你猜得很准。今天伯伯叫你来吃饭，一是给你庆贺，二是向你讨教一下目前的局势。】

【蒋伯伯，你说吧，我听着呢。】

【最近卢布一直在贬值，我的肠衣生意受到了很大影响。说实话，有点干不下去了。】

【是不是卖得越多，赔得越多？】

【是啊。原来都是按照美元计价，可是现在客户无法用美元支付。整个俄罗斯外汇短缺，我们对接的公司也是如此。他们给我卢布，还是按之前的汇率折算过来的。我现在很吃亏。】

石磊滔滔不绝、绘声绘色地向蒋方平描述着自己的人生理想。